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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的一转,一屋喜庆的红出现在靳苂与谏箾眼前。
锦瑟坐在楠木镂空的梳妆台前,任由着身后的人在自己身后动作。
“小姐,今后你便是钱家少奶奶了。
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家庭和睦。”
喜婆拿着染红的木梳,在锦瑟披散的头发上轻轻地梳着。
锦瑟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木簪子。
上面可有她的名字,但她怎么也想不起簪子是因何而来。
明明刻的是她的名字,明明字的笔迹是她所有……
爆竹之声传遍四乡八野,镇上无人不知,东边宅子的探花郎要娶镇中林家的小姐。
八人供抬的花轿随着浩荡的队伍徐徐向前。
从镇中宽阔的街道走向东边的钱家宅邸。
东边的村口之外是一片茂密的桃林。
落英缤纷,粉桃片片,一队火红的长龙在其中穿梭,犹如在粉色的云层游穿。
一阵风过,偶有几片桃瓣从花轿晃动的小窗帘中漏过,落入花轿之内,一袭红衣的女子白皙的手掌之上。
女子低头,卷起纤指,握紧手掌之内已被覆上温热的花瓣。
“桃枝……”
靳苂和谏箾在不远处,看着吹吹打打的队伍,心中怅然。
“古代的女子都是这样么?不能自己选择,只能任由父母安排?”
靳苂呢喃。
“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自然不过。”
谏箾点头。
“我一直觉得,两情相悦才是婚姻的目的。
婚姻是相爱的两人之间承诺誓言的仪式。”
“人有太多身不由己。”
“我……”
靳苂刚想说什么,但眼角的余光瞧向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你看!”
谏箾顺着靳苂指向的队伍方向,眉头随即紧皱,手中的剑无论还有无杀伤力,谏箾都选择将其拔出。
唢呐之声,锣鼓之声,依旧在奏响,只是,演奏的不再是人,而是森森白骨,浩荡的队伍,有血有肉的人,顷刻之间血肉无踪,鲜艳崭新的绣衣,宽松地裹在细长而苍白的骨骸之下。
凹陷的眼眶,森白的牙咬着唢呐嘴,一张一合下颚骨,甚至能听清骨关节张合的声音。
化骨的手指提着铜锣,握着锣锤,似乎再稍稍用力,那松散的关节就会四散碎裂一般。
总是一向科学态度端正的靳苂,看到如此诡异的情景也不禁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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