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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曦和从呆愣中回神,“什么?”
宣无袂抿了抿唇,没说话也没再继续看她,而是转头向门外冷声吩咐道:“叫徐福海过来。”
联想到自己晨起时对着铜镜看见的苍白面色,叶曦和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他方才因何会那么问。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便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宣无袂,你愿意丢人,本宫可不愿意丢人!
你赶紧让他们别去!”
他一怔,垂眸瞥了一眼搭在腕上绵若无骨的小手,目光微沉。
“丢人?殿下此番又是从何说起?”
听上去语气似乎没那么冷了。
叶曦和抿了抿唇,低下头的同时,眼珠子骨碌碌转得飞快,再抬眸,却是一副难以启齿的羞恼模样,“本宫只是来了月事身子不佳,并非是缺衣少食所致……”
宣无袂微微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说话。
叶曦和心中有些发虚,也不知他信了这套说辞没有。
“月事?”
男人低沉徘徊的声音再度响起,夹杂着几分隐隐约约的嗤笑,给了叶曦和一种错觉。
像是他并非在问她,而是在给她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叶曦和心底莫名刮过一阵阴风。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压惊,然后不怕死地“嗯”
了一声。
叶曦和觉着,她的理由找得这般合情合理,连她自己几乎都信了,宣无袂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只是不知为何,在她“嗯”
完这一声后,她分明感觉周遭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见她死不改口,男人牙根咬紧,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眼前的女子五官虽长开了许多,但是眉眼间依稀还能辨别出小时候的模样。
长公主殿下金尊玉贵,却自幼爹不爱娘不管,十二岁那年初来葵水,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吓得拉着他的手与他哭别……简直笑死个人。
那天是哪年哪月哪日,他记得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
宣无袂的眼眸中倏然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轻笑一声道:“是微臣唐突了,既如此,殿下今日的抄书便免了罢。”
陡然间看见他笑,叶曦和不由愣了一下。
他不常笑,但笑起来着实好看,像“我花开后百花杀”
的黄金甲,是让人遍体生寒的那种美。
叶曦和从未在他的笑容中感受到过暖意。
“不,不用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声音第一次有些结巴。
似是怕他生气,她话落后又连忙补充道:“爱卿美意,本宫心领了,只是抄书是本宫允诺过爱卿的,加之月月都来的东西,本宫早已习惯了,并不妨事。”
她一边说,一边眯眼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温良敦厚。
宣无袂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冷淡而疏离,“是吗,那便抄去罢。”
像是多跟她说一句话都嫌烦。
可是前一刻他的手明明还握在她的腰上,叶曦和愤愤地想。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肋骨,一言未发地回了自己的座儿。
抄完书已是傍晚,如往常一般,叶曦和起身要走。
“殿下若无事,不若留下来一同用晚膳。”
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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