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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方说了半天,见丁齐一言不发,又抬头道:“小丁师弟,你明白我的苦衷了吗?我也是没有办法,师兄必须这么处理。
假如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假如你有什么困难,导师和我们师兄弟也尽量会想办法帮你的。”
丁齐看着钟大方的眼睛,目光似能将对方穿透,他突然笑了,笑着说道:“你其实可以不必有什么苦衷的,这本就不是你的职责范围,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对得起良心了。
我也没什么困难,只想问三个问题。
第一,在给田琦做精神鉴定之前,田相龙和洪桂荣来找过我。
是谁违反程序透露的消息,让他们拿到了鉴定人的名单,并知晓了鉴定人的身份?
第二,前天有人在网上放出来一段视频,是我在安康医院给田琦做诊断的监控记录。
是什么人拿到了拷贝,然后私下里又传了出去?”
刚说道这里,钟大方就变了脸色,很生气地摆手道:“师弟,话可不能这么说!
那田相龙能量很大,他有的是办法,你不能凭空怀疑谁。
你也知道,那个视频拷贝我是拿不到的……”
丁齐随即接话道:“就在昨天之前,我从来没怀疑过任何人,当然也没有怀疑大方师兄你,而刚才我只是提出几个问题而已,并没有说要怀疑谁。
我相信监控记录的拷贝不是你给田相龙的,但我现在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了。”
丁齐说话时一直看着钟大方的眼睛,他相信监控记录不是钟大方提供给田相龙的,但言下之意,上次鉴定人的名单和身份,就是钟大方泄露给田相龙的,所以田相龙夫妇才能提前找到他。
由此还能得出一个推论,身为鉴定人之一的钟大方,事先也私下里接触过田相龙夫妇。
这也正常,他们既然来找了丁齐,没有理由不去找钟大方啊。
明白人说话没有那么啰嗦,三言两语就等于已经点破。
钟大方有点出汗了,激动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你说话要有证据!”
丁齐面不改色道:“给结果要有证据,但是提问不需要。
大方师兄,你别着急,我还有第三个问题呢——田琦刺杀导师的那把刀是哪来的?
田琦可是住在看护病房里,探视都有记录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中心内部的人员提供的刀,也是那个人在他耳边说了那番话,诱导他去刺杀导师。”
钟大方刚才始终表现得很诚恳,一副顾全大局、循循善诱的样子,哪怕面对丁齐的嘲讽和斥责也能委曲求全,但此刻心理防线终于被突破了。
他表情不再是愤怒,瞬间就变了恐惧,显然是被吓着了,脸涨成了猪肝色,上前一步抓住丁齐的胳膊道:“师弟,这话可不能话说呀!
根本不是我!
怎么可能是我?”
丁齐伸手拍在他的胸口,将他推了一个趔趄道:“站好了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我说那个人是你了吗?我只是提出疑问而已!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这次去安康医院之前,我也没想到田琦会死,只是想问清楚那把刀的来历。
但他现在已经死了,最后见过他、问过他话的人是我。”
这话太狠了!
假如丁齐向别人提出了这个疑问,并将矛头指向钟大方,尽管不足采信且田琦已死无对证,谁也不能认定就是钟大方干的,但足以让钟大方百口莫辩、以后别想再混了。
有些事没必要解释,同时也没法解释。
比如网上有那么多人说丁齐是杀人医生、用催眠术杀人,丁齐怎么解释?从专业角度,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从现实角度,他也不可能一一找到对方去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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