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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乔连连称是,扶起阳景灰溜溜地走了。
童耀赶走两人,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背着双手,闷闷转回房中。
乐之扬奇怪道:“老童刚刚大发神威,怎么一掉头就不高兴啦?”
焦老三说道:“小乐你不知道,‘鳌头论剑’是童管事的心病,当年他就是在论剑时输给明斗,无缘‘鲸息流’的尊主,所以每到论剑的日子,就看他借酒浇愁,醉成一堆烂泥。”
乐之扬好奇问道:“鳌头论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比武,最早是释家用来挑选弟子,后来鞑子乱华,天机宫这一支也来岛上避难,他们入乡随俗,也来参加鳌头论剑。
论剑之时,不止年轻一辈比斗夺魁,自忖武功高强者,还可向岛王尊主挑战。
听老人们说,云岛王的先辈就是在鳌头论剑上胜了释家,方才成为一岛之主。”
“杂役不许参加么?”
乐之扬又问。
“哪里话!”
焦老三摇头说道,“鳌头论剑是全岛盛举,任何人等均可参加,明斗的徒弟那么说,不过是为了羞辱童管事罢了。”
闲聊一阵,返回住所,但见童耀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骂骂咧咧,十有九句骂的是明斗,剩下一句埋怨云虚。
乐之扬一边听着,暗觉童耀输给明斗,只怕另有隐情,童耀武功甚高,这些年酗酒荒废,仍能轻易打败明斗的得意弟子,若是放在当年,未必就会输给明斗。
三日转眼即过。
这一天,童耀起了个大早,召集一群农夫说:“今天休息一日,你们不用干活,都跟我上鳌头矶。”
众人一听,又惊又喜,乐之扬故作惊奇地说:“老童,明斗不是不让去吗?”
“放屁!”
童耀瞪他一眼,破口大骂,“他说不去就不去?他说吃屎你吃不吃?他明斗又不是天王老子,他说向东,老子偏要向西,他说不去,我偏要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乐之扬拍手大笑,一群农夫更是欢天喜地,各自换了衣服,跟在童耀身后,浩浩荡荡地前往鳌头矶。
鳌头矶下临风穴,挺然特立,站在矶头之上,青天碧海尽收眼底。
昔日岛上的大匠削平了矶石,拓出了十丈方圆一块空地,石阶如带,环绕四周。
大会在即,岛上弟子早早赶到,或站或坐,人头耸动。
明斗正与杨风来说话,看见邀月峰一行,登时大步走上前来,劈头就喝:“童耀,你带他们来做什么?”
“看戏啊。”
童耀提着酒壶,脸上嘻嘻直笑,“大伙儿长年辛苦,我带他们来散散心。”
“这是鳌头论剑,你当是耍猴戏么?马上把他们轰走,留在这儿丢光了我‘鲸息流’的脸。”
“话不可这么说。”
童耀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鳌头论剑,人人有份儿,我这一帮手下,没准儿也能占一占鳌头,挑战一下某某尊主呢。”
明斗瞪着童耀,脸上发青。
杨风来见势不妙,上前劝解道:“明斗,来都来了,何苦让他们回去?看两眼又不会少些什么。”
明斗借坡下驴,点头说:“全看杨尊主面子,我懒得跟这酒鬼计较。”
说完冷哼一声,又道,“老酒鬼,三日前你伤了阳景,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
你若有出息,也来挑战一下本尊。
你赢了,来飞鲸阁做主人,我输了,去邀月峰种地。”
童耀怒血上涌,面皮有如酱爆猪肝,两眼瞪着明斗,鼻孔里直喘粗气。
换在当年,他肯定立马应战,可这些年自暴自弃,武功大大荒废,纵有不平之心,也无翻天之力了。
明斗大占上风,心中得意,目光一转,落到乐之扬身上。
二人久未谋面,少年模样大变,若非那一支玉笛,明斗几乎认不出来。
玉笛碧光晶莹,落到明斗的眼里,真是莫大的嘲弄:想当日带这小子来东岛,不过是为了这支笛子,结果一过两年,还是不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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