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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刘桐被夸得眉开眼笑,顺势告知:“栽种新粮,属赫钦民生大事,按例需详记并编入县志,故本官将委派一名主簿,从头到尾地盯着。”
语毕,他偏头说:“庄松,你留下,务必详实记载,知县要过目的。”
“是。”
名叫庄松的主簿未及而立之年,面白无须,文质彬彬。
刘桐又道:“同时,本官会留下两名衙役,协从助你。”
“多谢大人!”
庄松得到护卫,悄悄松了口气。
于是,次日一早,粮马县丞便打道回城。
姜玉姝福身道:“回城路远,大人一路保重。”
“你们要安分在此屯田。
按律,流犯绝不能擅自离开西苍,违者将以逃犯论处!”
刘桐压着嗓子,严肃告诫。
姜玉姝颔首,“您放心,郭家人全在西苍,哪儿也不会去!”
“这就好。”
刘桐登上马车,掀开窗帘对里正说:“本官回县衙处理些急务,不日仍来此巡察新粮作物。
你们若想过上饱足的日子,必须用心侍弄庄稼。”
刘三平毕恭毕敬,点头哈腰,“是。”
刘桐承诺道:“待有了收成,官府一定先分给连年歉收的月湖镇。
尤其你们村,频频遭灾,官府正在琢磨赈济之法。”
“谢谢大人!”
刘三平十分动容,扑通下跪,磕头感激道:“草民一定带领乡亲们照您的吩咐办,拼力挣收成!”
一行人目送片刻,待县丞车马远去后,惯例下地忙活。
念及救命之恩,刘桐把一辆破旧小马车送给了郭家。
此车无门无窗亦无帘,吱吱嘎嘎,但总比走路强多了。
七月流火,可晌午依然炎热。
姜玉姝头戴一顶遮阳帷帽,沿着水渠北行,纳闷问:“奇怪,这渠里的水怎么越来越浅?”
“对,几乎眼看着变浅了!”
小厮邹贵蹲在渠旁,撩水洗手,担忧道:“万一干涸,我们上哪儿弄水浇地?”
刘三平挠挠头,无奈告知:“前阵子连降大雨,水渠上游八成有地方被冲垮了,堵塞不通,所以渠水才越来越浅。”
“这怎么行?”
主簿庄松皱着眉,不解地问:“你们一直没去上游瞧瞧吗?”
刘三平叹了口气,面露恐惧之色,忌惮答:“假如在以往,家家户户需要水浇地,早就扛着锄头上去挖通了。
但今年三月底,春雨冲垮了渠岸,八个乡亲结伴修渠时,倒霉遭遇北犰人,有的被刀砍,有的身中乱箭,甚至惨无全尸!
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去上游了。”
姜玉姝怜悯叹气,忐忑问:“此渠源头是在哪儿?非常靠北吗?”
“牧河。”
刘三平告知:“这条灌溉水渠用了上百年,祖祖辈辈不断地整理,算上其中两道山溪,总长近三十里。”
翠梅惊叹道:“三十里?够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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