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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子推开旁边的房门,一绺细细的灰尘掉了下来,那士子也并不嫌弃,挥手驱散灰尘迈步进去,解下背囊,掏出一个拂尘开始打扫土炕。
没得到邀请,宁采臣并不进去,在门外三尺处喊:“兄台,我那里有干草,铺床甚是合适,要不要来一把?”
那士子回头应道:“多谢!”
宁采臣一转眼就抱着一捆干草进来,放到那士子的床上,开口问道:“我是浙江缙云人士,姓宁名采臣,此去金华赴乡试,途经此地暂时借宿。
兄台也是参加乡试吗?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非也,我乃秦人燕赤霞,也是途经此地而已,非是乡试生员。”
那士子言简意赅。
宁采臣又随口扯了两句,见对方兴致缺缺,就打个招呼准备回去继续跟贺礼聊天。
在他出门的一刹那,听到燕赤霞说道:“此处阴森,夜晚小心。”
“知道了,这样的地方我也住过几次,眼一闭一睁,一晚过去了就好,用不着害怕。
有事喊我啊,就在隔壁。”
好心的宁采臣还以为对方现在有点怕了,连忙和声安慰鼓励。
那燕赤霞就此不再出声,宁采臣也不以为意,回去继续跟贺礼一起,盘腿坐在床上扯淡。
“贺兄,既然咱们在此相遇,就是缘分。
我坦白了讲哈,咱们都是家中不甚富有之人,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既无钱延请名师,也无钱参加诗会应酬。
但是俗话说得好,独学而无友则孤陋寡闻。
怎么增长学问呢?必然要珍惜彼此这样的朋友。
贺兄以为然否?”
“宁兄见解甚是通透,深以为然!”
贺礼颔首。
遇到一个肯听自己讲话的人,宁采臣更加兴奋了,就从文章策论讲到诗词歌赋,滔滔不绝。
这些科举考试用的东西,说到细节的地方,贺礼听得不甚明白,所以只是点头而已。
谈着谈着慢慢偏离原先的话题,开始讲一些生活趣事,市井奇闻。
贺礼听得津津有味,对这方世界底层人民的思维方式有了更深的认识,渐渐开始插话讲一些自己世界的奇闻异事,慢慢地引得宁采臣连连惊呼。
毕竟自己世界资讯之发达,信息之详实远超现在,一旦开讲那就是滔滔不绝。
只是把那些“汽车”
“手机”
之类的事物隐去,换做“马车”
“书信”
之类的词语。
如今贺礼思维速度何止是常人百倍,主要意识仍是在修行探索从姚道士处学来的道门神通,只是分出一分思维与宁采臣讨论,也足以把故事讲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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