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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妙妙不由苦笑,这丫头是怎么了?好像吃多了辣椒似的,随时要冲着她喷火。
她有些发呆,等回过神的时候,卫景的手指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轻轻将她往外殿带。
“会磨墨吗?”
卫景径自地坐到龙案前,“朕对墨汁的要求很高,不会你就不要勉强,免得待会子朕要冲你发火。”
他不放心地追了一句,脸上的神色还是像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不过熟知他个性的袁妙妙,知道他这句话已经算是温柔地提醒她了,要她知难而退。
不过她可不是旁人,跟在皇上身边五年。
当年得宠的时候,某些业务还不纯熟,曾因为磨墨的事情被他骂过十几次。
每次骂完两人就闹别扭,但是下一次卫景写字的时候,她只要在身边还会问她一句,她又属于性子倔,每次都冲上去。
为了磨墨的事情,卫狗子不知被她在心里骂了多少次。
“会。”
她直接跪坐到龙案旁边,动作熟练地拿起墨条和砚台,脊背挺直,姿势端正。
在磨墨之前,她会轻吸一口气,相当于一种开始的仪式。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卫景,见他好奇地盯着自己瞧,那一口气还没吸完,就咽下去了,甚至察觉到自己此刻坐到了专属位置,不由暗自纠结。
她这一得意忘形就容易出错,都不是当年卫狗子稀罕得紧的皇贵妃了,只是一不怎么受人待见的小才人罢了。
袁妙妙就坐在他身边,离他批改奏折的地方只有一臂的距离,他稍微抬抬手,就可以碰到她纤长的手指,像以前一样。
但是他却忍住了,他的袁妙妙已经魂归地府了,此刻说不定都做了阎王爷的爱宠,毕竟她那么有本事儿,无论床上还是床下。
他捻了捻自己略微难受的手掌,最终还是提起笔开始批阅奏折,不让眼前人搅扰了他的心绪。
早有清水奉上,袁妙妙小心地估量着加入清水的量,她的动作十分娴熟,像是做过千万遍一样。
墨条垂直平正,在砚上慢慢地打圈。
过了片刻之后,她直接换了左手磨,动作依然不紧不慢,墨汁一点点地在砚中堆积,没有一滴溅出。
卫景拿着笔的手一动不动,视线也禁不住从奏折上移到了她的手上。
待看到她换左手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那一双手交叠的瞬间,他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他丝毫没有犹豫,抬起左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用力,像是怕她跑掉一样。
袁妙妙被他这个动作弄得一怔,心情变得复杂。
她之前磨墨的时候,皇上也会偶尔不务正业,批阅奏折的闲暇之余,总会抓住她的手把玩,偶尔还会说几句甜言蜜语。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动作都是极轻柔的,并不会像现在这样用蛮力一般抓紧她,好似要禁锢住她一般。
她抬头,就见到卫景的眼神阴郁,薄唇轻抿,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
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
“皇上?”
她动了动手指想要挣开,结果却被抓得更紧了。
“袁妙妙!”
他跟着喊了一句。
这是身为袁才人第二次听他这么喊自己,袁妙妙的心绪依然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可以肯定,卫狗子并没有认出她来。
“皇上,婢妾登记造册的时候,名字就改成袁喵喵了。
您这么喊,婢妾会以为您很想念先皇后。”
她瞪圆了眼睛,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冒出一团火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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