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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瑚一见他来,规规矩矩的冲着人行礼。
“好好,瑚哥儿好样的!”
拍着贾瑚的肩,贾敬一脸喜气洋洋,“你爹呢?”
“在这儿呢。”
贾赦容光焕发的从外书房出来了。
不过,贾瑚注意到他的眼圈有些发红。
“明日开宗祠,以告慰先人!”
贾敬激动的不行。
门外又有官差,敲锣打鼓的过来了,这次不是来报喜的,而是礼部的大人来请状元郎出门游街的,金榜出了,打马游街什么的,也该进行了,下午还有恩荣宴呢。
看着街上人潮汇聚,贾瑚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首经典的黄梅戏唱段:“……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咳,当然了,他也只记住了这几句话了。
梨香院里,贾政所住的院子,王氏抱着熟睡着的贾宝玉,听着远处传来锣鼓的声音,神情变幻。
“太太。”
贾元春挑帘进来,“宝玉好些了吗?”
王氏并无反应,过了许久,方才冷笑一声,“好,能不好么?拿着我的宝玉的命根子,去升官发财,岂能不好!”
贾元春脸色大变,快步走到外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这才回转回来,皱眉道,“太太,慎言!”
贾元春已经十岁,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认不清自己所处位置的女孩子了。
想起当初哥哥贾珠离家之前,和她的促膝详谈,贾元春额头的冷汗都要忍不住了。
看着被恨意与妒忌所影响而钻进了牛角尖的王氏,贾元春深深的叹气,“太太,当年家里行差跳错,大哥舍弃了自己的前程,方才换回咱们一家人现在的平安,您忘了吗?而且,到了今日,难道您还看不明白,那通灵宝玉,非是祥瑞,而是祸根吗?”
没了那玉,一年了,宝玉依然平平安安,还挺活泼可爱,虽然不似某些孩子那样是个神童,却也在普通人的水平上,还有什么好怨的?
然而,已经左了性子的王氏,却并不领她的情,每当大房出了什么好事,都能让她气上许久,若是贾瑚的好事儿,那新仇旧恨,就更不用说了。
贾元春叹气,“太太,舅舅一家,已经明升暗降去了边关,生死已经由不了他自己,为了女儿和宝玉,您好好想想吧。”
说完,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王氏的脸无比的狰狞,有如厉鬼。
怀里的贾宝玉正好醒了过来,见到母亲这个样子,顿时被吓坏了,“哇”
的一声,哭了起来。
刺耳的哭声刺激着王氏的神经,“啪”
的一声,断了。
一抬手,掐住了贾宝玉的脖子,双目赤红,眼珠浑浊,口中无意识的念道,“都是你!
都是你!
你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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