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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立于滕王身侧的其他学究师傅们也一一阐明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滕王悉数听了去,心里大致也有数了。
“今儿个劳烦诸位了。”
滕王笑着起身,“事关圣上恩旨,本王不得不仔细,才将各位急急招来,好在诸位资历深厚才让这事论出些实在东西来。
本王在此谢过诸位了!”
“滕王过誉!”
各位学究师傅们闻言纷纷点头回了礼。
“行吧,大伙也都忙得很,今儿个就先到这儿吧,往后如此类论述许会多起来,望各位还像今日这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
滕王抬手示意何书和顾墨跟上离开,却在即将迈步出门口时想起来了一桩事情。
“哦,对了!”
滕王停住脚步,转头向卢兆光那儿道:“本王这儿还有两桩事情要说。”
“滕王尽管吩咐就是了!”
卢兆光客气道。
“今儿这些个自荐的学匠也算正式入了造船厂了,连同此前举国招揽的匠人,预备着挑选的人数也足了,从下月起就把人员该如何选拔的法子给定了吧,给他们半年操练参评,半年后选一趟,把那些不通过的统统退了吧。”
“老臣明白,一会儿就着人商量定夺去,下月把细致的法子呈给您过目。”
“嗯,这是其一。
这第二嘛……既是为了公平,这批举荐的学匠也给安置进来吧,届时本王若是什么时候有活儿派发下去,同住一处也算方便。”
看似一句寻常的吩咐,却因着里头意思繁多而引来窃窃私语。
同在一旁听着的苏帆远细细品了品滕王的这番话,发现这里头至少有三个意思:
其一,是原本说好的举荐学匠若离家不远无需跟着一块儿住在造船厂里的说法算是废了,按照新订的规矩,苏帆远本想让苏鸥若每日回家的打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泡汤了。
对于苏帆远而言,这是最吓人的一层意思。
其二,“同住一处”
这四个字一出即表明滕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舍了外头特意安排的住所,也打算住进这造船厂里头,言下之意,现如今他会看着这群学匠直至半年后的讲习操练考核。
其三,滕王若是真住进来,那可是要随时派活儿的,换言之,苏帆远即便想偷梁换柱地把苏鸥若带回家里去,还得防着他随时随地找人讲习操练,如此一来,把苏鸥若带回去也就更难了……
想明白了这几层意思,苏帆远禁不住头顶一嘛,生生打了个颤。
话说这几层意思卢兆光又如何不明白?他瞟了一眼苏帆远,见他正面色通红地打算开口。
“卢主使?本王这话很不好懂吗?”
滕王见卢兆光愣了许久没回他,故而问道。
“滕王息怒,老臣上了岁数,脑子慢了些,方才寻思着如何将这些个举荐的学匠安置在西边那一排厢房里头,还望滕王体谅!”
卢兆光顺水推舟地把话给圆了。
“无妨,听明白就是了。”
滕王说着,打开手里的扇子轻轻扇了起来,等着大伙儿回话:“诸位还有什么没想明白的这会儿也一块儿说出来听听好了,免得此后还得来回商议,烦了性子不说还耽误事儿。”
。
“臣……臣有一言……”
苏帆远于心中酿了许久,最终还是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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