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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姱摆摆手,示意管事不用废话——她又不是医生,和她说那么详细干嘛——只让侍女阿芹去取长公主官邸的名刺,好派人出去请医生。
经此打岔,刘姱越发没了胃口,直接推开了碗箸。
晚餐撤下时,黄金底座云纹玉碗中的粟羹只少了一点点,朱红彩绘的碟碟盘盘中的鸡鸭鱼肉基本没怎么动。
为首的大侍女阿芹见状,依惯例招呼外面候着的洗漱宫人端热水进来,好为王主漱口、洁面、重新上妆。
才洗完脸,梁王女儿就兴意阑珊地摇手,意思是不打算再描眉傅粉了。
阿芹一见,情知女主人犯了心思;
就让梳洗宫女和大多数侍从先离开,只留最忠心的几个宦官侍女到门外和廊下守着;自己则往里间捧出另一套晚妆用具,放到坐榻之前。
跪到女主人背后,阿芹轻轻按刘姱的肩膀……
入耳,沙沙的话音,尽是曲阜乡下的方言:“这个大郎啊,从出生起就三天两头生病,药汤喝得比奶汁还多。
长公主不会喜欢……病弱小孩……”
王主姱侧脸,淡淡瞟心腹侍女一眼。
“哦!
婢女无状……”
自知失言,阿芹俯在席上行个礼,坐直了接着说:“翁主娇乃长公主亲出,遭遇意外才变得多病,长公主自然格外疼爱。
大郎可没法相比啊!
毕竟是男孩子,体弱多病成那样,将来能做什么?废物一个……”
手的触摸下,梁国嫡王女的肩依旧绷得紧紧。
‘哎!
那个刘静的儿子却能吃会睡,一次病都没生过!
’阿芹肚子里埋怨两句,继续给女主人揉肩膀:“王主呐,长公主今天将粉盒退回,可见恼了。”
刘跨的身子松下来些……
听提及粉盒,梁王主很快联想到同时送来的鹿腿,用同样的曲阜方言问道:“阿芹,鹿肉备下没有?现在腌了,到太子回家,正好能烤两块尝尝鲜。”
“婢女一听是鹿肉,当时就让交给庖厨去腌制。
太子喜欢鹿肉,怎敢忘呀,王主!”
阿芹瞧着自家王主,一脸的打趣。
刘姱不以为意,还不忘进叮咛叮咛细节:“记得一定提醒庖厨,用葱汁,别用葱段。
从兄最不喜欢‘葱’了!”
刘姱忍笑,动作夸张地行礼受命,“唯唯,唯唯!”
捏好肩,阿芹动手拆去女主人头上绑发髻的黑线:“芹之前就看刘静这人不简单。
瞧她,寻个机会就越过王主,去讨好长公主!
香奴精通制粉这事一直藏着掖着,这些年半点风都不漏。”
“竟然还乘王主不在,亲献鱼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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