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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没掉眼泪的她,在她面前,却落泪了。
再气那个小东西,她心里何尝不心疼,不着急?那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是她的命啊!
那样黑的天,小东西是怎么有胆子跑出来找她的?叶秋不能想,一想就心疼得要死,甚至无法呼吸。
看叶秋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直掉,裙子看得不忍心,冲她娘拍拍胸口,表示愿意试一试。
芳嫂也是个**,自然更能体谅叶秋对孩子的心,“那好,我让裙子跟你去试试!”
她看着手边的儿子,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舍得让他跟去当翻译,只拜托连大娘照看,自己跟着去当翻译了。
只要上车前,叶秋强拉着朱方氏的手,把她留了下来,“婶,我知道你急,也不是不让你去。
可若我们都去了,等寻了地瓜回来,他吃什么喝什么呢?”
朱方氏眼泪直流,董二嫂也上前劝道,“秋儿说的是,家里不能没个人看着。
婶子放心,外头有我们呢。
你甭着急了,我们必把孩子给你带回来。
这人去得多,车也跑不快的不是?”
朱方氏终于含泪放手了,“那你们一定得把地瓜带回来!”
叶秋点着头,再次坐上了马车。
朱长富手把手教裙子赶起了车,却是不肯下去,“我不赶车,我就在旁边盯着。
秋儿你别再劝了,走吧。
孩子他娘,你在家烧了热水热饭,等我们带孩子回来。
赶紧应一声!”
嗳——
知他要讨个好兆头,朱方氏哽咽着,拖着长长哭腔应了。
朱长富一甩鞭子,马车又调头出村了。
这裙子虽瘦,却是力气极大,就算是头一次驾车,也把马儿拉得稳稳的。
可叶秋眼下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起来,但她又不好催,只能按下脾气,盯着前路。
只走出村口没一柱香的工夫,就见对面山梁上,翻过来一大一小两个人。
小人骑在大人的脖子上,那大人的肩头还扛着个巨大的猎物。
要不是青天白日,这远远看着,几乎让人疑心有什么山峭鬼魅跑出来了。
否则怎么会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大力气的人?
叶秋眼里还被泪水模糊着,看不真切。
董二嫂眯了眯眼,也没瞧清。
只有赶车的裙子,已经眼尖的瞧见了。
可她苦于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啊啊的拍打着身边的朱长富,不停的往前伸手。
朱长富眯起老花眼,仔细瞅了瞅那人脖子上的小孩子,忽地惊掉了,“嗳,那个,那个是地瓜?”
什么?
叶秋哭肿的眼睛立时瞪圆了。
她一骨碌就从车上站起,再一看那孩子头上两只熟悉的,灰扑扑的大圆耳朵,原本焦急无措,慌乱恐惧的心间,似是突然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又似是从每根头发丝,每个毛孔里突然就涌进无穷的力量!
扛着猎物和孩子,走了许久,已经疲惫之极,**之极的男人,就见对面马车上,站起一个身形纤秀的蓝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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