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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君与盯着糖画,脸上一闪而过的变化他自己都没察觉。
景书却看见了。
她想了想,鼓励他,“拿着啊!
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也可以吃糖画!
你看,我都吃!”
为了证明她自己的观点,她还嘎嘣一口把龙犄角给咬了。
嗯,看贺律师的表情,就是很想要,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就是这么解读的。
贺君与心里再多情绪混乱,也被她这句话给打断了。
所以,她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他的确干不来这种当街舔糖画的行为,但是……
追出来的黄大显和黄大显他舅妈眼睁睁看着贺君与接过了糖画,顿时震惊了。
这是我认识的我哥(我儿子)没错吧?
景书乐了,用力在贺君与肩膀上拍了两拍,“对,就是要这样嘛!
人生几何,对酒当歌!
做自己喜欢的事,管别人怎么看呢!”
贺君与侧目,默默盯着她的手。
景书不傻啊,明显从贺君与眼神里感受到了冷意,凉飕飕地刮着她手背呢!
眼看自己的爪子正扒着他的灰蓝色衬衫,她莫名有些心虚,讪讪地收回手看了看,没有脏,也没有糖渍啊……
贺君与冷着脸,便往胡同深处走了,手里还拽着她的糖画。
黄大显下巴都要掉下来的傻样落入景书视线里,她捏了捏爪子,冲黄大显抬抬下巴,无声地问: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说错话了?
黄大显伸手捂住自己圆润的大脸:错的可太多了……
景书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啊,她转身追着贺君与去了,“贺律师,对不住啊,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别放心上。”
贺君与就不明白了,怎么有这样的人呢?忍不住嘲讽了一句,“认错倒是挺快。”
夕阳下沉,天空像打翻了颜料盒一样,金红金红的,被长长的胡同切割成狭长的形状。
景书走在他身边,没听出嘲讽来,眯着眼睛笑,“这有什么呀?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有错就认呗。”
贺君与实在忍不住了,低头看她,“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性别有什么误解?”
景书瞪着圆圆的眼睛,“没有啊!
戏曲里都唱,谁说女子不如男。
既然男人可以敢作敢当,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贺君与点点头,加快了步伐。
你说的都对,请你离我远点儿!
他动了动肩膀,这可是第二遭了,昨天挨的仿佛还隐隐作痛。
可某人完全没有滚回家的意思,还屁颠颠跟上来追问,“贺律师,那你说说,我错哪儿了?下回我改!”
贺君与觉得自己遇上职业生涯中的劲敌,这世上能把他气吐血的人没有,只有他气对方律师的,但长此以往,他保不准会在景家这粗鲁女孩面前吐血而亡。
“你不知道错哪儿你先认了?”
贺君与今日份不明白乘以二。
“那不是……我妈给训练出来的吗?不管有没有错,先认错,我妈的棍子就下不来了。”
景书好奇地眨眨眼,“一看你就没挨过揍啊,你是不是从小就特别乖?”
贺君与对她的话题一点兴趣没有,只是不想回去看见那一屋子人,所以朝着夕阳的方向猛走。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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