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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我知道了。”
岳七打断岳六的话,一时有些脆弱和迷茫,像那个傻七,也不像傻七,更多的像十七岁遇到挫败的少年,“我醒了,可有时候觉得还不如不醒。”
岳六就算再笨,也听出小弟话里的意思,是,这段时间变化太大了。
最后岳六也不知道劝什么,说真的,这几个月来,他日子也过的迷迷晃晃的,有时候回过神,都不知道自己过去几个月做了什么,记忆像是没了一样。
不过岳六相信,兄弟情不散,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兄弟俩说过后,岳七隔天继续下山帮忙,不过这次他带了干粮,岳三嫂送的饭,结果见岳七带了吃的,面上有些尴尬,但也没说什么。
等地里忙完了,岳七跟岳六又去了趟镇上,去找西巷大柳树东门刘毅。
刘毅正好沐休,见了俩人,笑着招待两人在院子里,刘毅的媳妇儿炸了盘花生米,拌了个凉菜。
对方十分客气,岳六还有些拘束,岳七倒是安然处之,他也想与刘毅交个好。
“俩位兄弟,我在县里的兄弟说了,抓捕的六人中,有一人脸上横跨着一道疤,叫常三,外号常三爷,据指认,这三次屠村,都是这个人干的。”
刘毅开门见山道。
岳七刚松了口气,就见刘毅一脸为难,“刘大哥有什么话请说。”
“这是杭大人刚得的消息,还没传开,希望两位不要外传。”
刘毅知道杭大人不久会给岳家村一些优惠之处,这些消息也压不住,这会给岳家兄弟卖个好。
岳七点头,“自然,不会叫刘大哥难做的。”
刘毅将话音压低了,凑过去小声道:“这次不是一般山匪屠村,是邪1教,趁机作乱,真正的头目还在外逃,常三嘴硬,也没供出来。”
一言两句,里面包含的信息却十分多。
刚刚岳六岳七还松了口气,常三伏诛,算是给岳家村死去的亡者报仇雪恨了,可现在真正的凶手还在逃,别的岳七不在乎,只是大哥侄子的仇什么时候才能了结,难不成岳家村白死了那么多人了?
俩兄弟面色有些凝重,又说了些话,俩人告辞。
岳六心不在焉,见岳七往书局去,等出来筐里装了几本书还有笔墨纸砚,岳六震惊,突然想起,小弟没傻之前,可是村子附近有名的神童,他们爹还想小弟去考秀才的,难不成小弟是打算考科举?
岳七看出岳六想什么,没否认,“完成爹的遗愿是一回事,我也想试试。”
有了权,团子不会是异端灾星,也不会再有山匪敢打岳家村的主意。
岳六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最终,拍了拍小弟肩膀,说了句好。
四月,杭大人对岳家村的优惠政策出来了,只要能开垦的荒田,都可登记在册,成为开垦者名下田地,而且对于另外三个屠光了的村子,杭大人也有手段,跟知府商量过后,去年的流民还有镇山县里的贱民,只要有银钱可以赎身,这次就是最好的脱离贱籍的机会,那三个村子可以居住,成为良民,甚至岳家村也可以入住。
一举数得的好事,对于那三个空村子,有了流民贱民的入住,很快良田继续耕种,税收也能交上来。
而且流民安顿后,也算是一个不小的业绩,总比放任流民在县里乱窜,等天热了造成时疫的好。
至于贱民,这些都是卖身为奴的仆人或者戏子妓子,这些人一辈子或者有些人子女都是贱籍,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脱离贱籍,成为良民,自然高兴。
拿着攒下的钱,到衙门更改户籍,衙门可不是又赚了一笔。
市农工商,农业再累再苦,起码不是被人瞧不起的行业,自然有不少人心动,有的没钱,就去想办法借钱,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道这辈子还有这次好机会没。
贱籍不好更改。
要知道,这个时代要是卖身为奴的家仆,被主人家打死就打死了,撑死说句因偷盗打死的,死后名声都不好听,还真没什么安全感。
等消息下来了,岳家村又喜又愁,喜的是,只要有能力多开垦的良田就是免费归自己所有,而且第一年不用交税,这可是救命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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