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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啦,姬大人亲口承诺了,我们可不就能安心住下去了?”
青蝉无言以对,觉得自己昨夜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毫无作用,还反被棉花糊了一脸。
那之后青蝉有几天没见到姜无忧,一直到云王下葬那天,她才远远的在人丛里看到了她。
云王尸身本就已经腐坏,不能再等,所以择近挑了日子,很快就安排落葬。
姜无忧一袭白衣,泱泱的送殡队伍里,她神情肃穆而寂寥。
青蝉觉得这样的姜无忧离自己太过遥远,可望而不可即,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让青蝉感到讶异的是,端木也在送殡的行列,她就如一个淡淡的影子,跟在祝音之后,祝音宽大的斗篷被风扬起,几乎将她整个拢住。
这样的情景看在青蝉眼中,让她极不舒服,端木被祝音的斗篷包裹,却好像已经被祝音吞噬了。
细砂虽与端木发生口角,但到底还是牵挂她的,看到此情面色也微微泛白:“青蝉……你说祝大人如果反悔,不放端木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青蝉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这种一切都在别人掌控的感觉,太糟糕了……
云王下葬的当天傍晚,青蝉正在洒扫院落,有两个妖兵走进来,客客气气道:“是青蝉姑娘吗?”
青蝉看着他们,不明来意。
妖兵:“城主要见你。”
这不是青蝉第一次来主殿,心情却比第一次忐忑数百倍。
那时姜无忧在身边,可这次她孤身一人,还是面对白鹤城主。
其实真论起来,姬莲生是比白鹤城主还要恐怖的存在,她手握实权,甚至能够左右白鹤城主……但或许是有过相处,多少了解了一些秉性,是以青蝉并不如何畏惧她。
可看白鹤城主上次与姜无忧的交谈内容,显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进了主殿,那两个妖兵便退下,自有婢子来引青蝉去见云红袖。
她们直接把她带去了云红袖的寝殿,时间尚早,这里却已经拉下帷帘,四处掌灯,晕黄的一点光亮拢在罩子里,殿宇高深,人影寥落,不显得这里多么亮堂,反而有些低迷的意味。
云红袖歪在矮榻上,不复那夜的凌厉,撑着额角,仿佛有些倦乏。
见青蝉来了,她淡淡开口:“之前一直在忙,如今才总算抽出空来见你,你坐吧。”
这话多少有些客气,青蝉只道了谢,并不敢坐。
云红袖将她的局促收入眼底,也不再虚套,问青蝉:“听姬莲生说这次死亡沙漠之事能够圆满解决,你功居首位?”
青蝉:“……不敢当。”
云红袖略微坐直,又问:“素图当真,不在了?”
青蝉:“是。”
云红袖:“姜无忧亦是你所救?”
云红袖换了眉心的花甸,如今是三瓣火莲,衬着白|皙肤色,莫名有些妖冶。
青蝉不敢直视她,也弄不清楚她这么问,究竟是喜是怒。
或者她曾要置姜无忧于死地,其实对于自己救姜无忧的举动,是不悦的?
青蝉正欲开口,身后门扉轻叩,婢子声音从容传来:“城主,姬大人来了。”
云红袖的目光在青蝉面上幽幽一转,那边姬莲生已经推了门进来。
今日云王下葬,姬莲生也是一身缟素,但因为眉目含笑,行走间便是一派令人瞩目的卓然风姿。
见到青蝉,她状若吃惊:“怎么你也在这里?”
青蝉没有搭腔,倒是云红袖,垂下眼皮,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护甲,声音不轻不重的:“我这里也不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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