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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声音轻下去,有些羞怯,却又满含期待地看着姜无忧。
姜无忧沉默了会,朝桌子指了指:“放在上面吧。”
青蝉松了口气,如此是喜欢了吗?她想提议现在就尝尝味道,可看到她满手泥,便没有开口。
“以后不用送来。”
姜无忧重新回到陶车前坐下,手指放到泥胎上,随着轱辘的转向给它塑形。
青蝉:“……”
原来她不喜欢啊……是不喜欢糕点,还是不喜欢给她送糕点的人是自己?青蝉呐呐的,低下头,应道:“好……”
不管怎么说,都觉得好失望哪……姜无忧已经在忙自己的了,青蝉蹭着脚尖,屋内除了陶车之声,其他落针可闻。
青蝉内心逐渐升出一股迷茫——姜无忧对自己总是这么不咸不淡,可她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又怎么解释?
她其实也是关心她的啊,难道是自己误解了吗?
青蝉把糕点按姜无忧的意思放在了桌面上,转身,走到姜无忧身旁。
姜无忧心无旁骛地制着泥塑,青蝉咬着唇瓣,都快把它咬破了,才攒了些勇气,问她:“为什么要向祝音开口,让端木回来与我们见一面?”
姜无忧慢条斯理道:“碰上了,随口一提罢了。”
青蝉捏紧手心,胸口起起伏伏:“那谢眠风呢?为何让庄牢头给我们通融?”
青蝉带着点质问,口气便有些硬。
姜无忧抬头,扫了她一眼,又看向手中的泥胎,似乎只有它才能引起她的兴趣:“人之常情而已,毕竟她与你们一路走来,也算共过患难。”
姜无忧说的实在太好了,青蝉顿时觉得自己的痴心被片片击碎,痴心妄想,痴心妄想,真的没有错啊……她可不就是妄想了吗?
莫须有的事情,凭空被她捏造出“姜无忧关心自己”
的错觉,太……自作多情了。
青蝉牵动唇角:“这样的话……还是多谢你了。”
姜无忧:“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青蝉深深吸着气,很不自然地别过脸,过了好一阵子,才肯转向姜无忧:“这个……你要捏什么出来?”
姜无忧头也不抬,仔仔细细盯着自己手上看:“还没有想好。”
“……既然你忙,我先走了。”
她说要走,姜无忧也没有挽留,惜字如金地说了一个字:“好。”
青蝉不敢再多待哪怕一个眨眼的时间,只要再多那么一点点,她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姜无忧一直在陶车前坐到深夜,且做且思,屡次不满意,又屡次推翻了重新来过,到最后才总算做出个合心意的模样。
她靠着椅背闭眼养了会儿神,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净了手,走到桌边,掀开青蝉带来的盒子。
糕点用模具弄成一朵一朵花瓣的形状,在盘子上排列地很整齐,这么一瞧,煞是精致好看。
姜无忧迟疑地拈起一块放到嘴边,少少尝了一口,又搁下。
嘴里是萦绕的清甜味,姜无忧在合上盖子的时候,把咬过的那块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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