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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楠说目前我们丝网跟其他媒体相比较,虽然有我们自己独特的优势,但是我们却明显地落在了别的媒体的后面,你看看,我们什么时候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商讨一下我们目前的状况和出路问题。
大家可以群计群策,只要对丝网有利的我们都可以采用,哪怕是独辟蹊径到了极点的,我们都可以接受。
我们要的就是这份冒险的精神,这个时代再不冒险,大家就跟迷惘的鱼群一样等着一起搁浅海滩吧。
你可以先把大概的意思传达给各个部门,到时候我们开一个丝网报业大会,哪怕是后勤部门的人员也要参加。
韩梅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关键是你自己现在有什么想法了吗?我们要先有个想法,到时候大家万一没有什么好主意的时候,我们可以拿出我们自己预先准备的一套来讨论一下,你觉得呢?
芷楠点了点头,说想法倒是有,只是也就灵感一现的东西,还没有形成系统。
韩梅说能够说出来听听吗?
芷楠说我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其实农村里比我优秀的人大有人在,读书考大学只是其中的一个出路。
他们有的能歌善舞,有的能够做出很优美很复杂的手工,有的能够画出巧夺天工的画作,有的能够诊治大都市里专家教授都不能够医治的不治之症,可是,他们的出名,有名,也仅仅局限在一个狭小的范围,甚至是一个很蹩脚的犄角旮旯。
在人类大写的历史中他们没有名字,没有声音,他们就像是曾经的一部女性的历史一样,但是,我个人觉得真正的大师在民间。
我很想发掘一下这方面的题材,给我们气数如同游丝一般的丝网充充新鲜的血液。
木乃伊还需要保养呢,何况我们丝网呢?
芷楠说到这里,不说了。
韩梅听得有点意犹未尽,她不住地对芷楠说接着说呀,接着说下去。
芷楠说你还想听什么?我其实真的还想说,我想说我们农村的孩子读好书真是太不容易了,条件也不允许,虽然我觉得我是非常幸运的,因为我有一个比较开明的家庭,我的父母大力支持我们读书,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哥哥就给了订了《儿童诗》、《小溪流》、《儿童时代》、《少年文艺》、《幽默大师》、《智慧树》、《诗潮》、《诗刊》、《人民文学》、《文学报》、《青年文学》、《台港文学选刊》等等等等期刊杂志,可是我们那里也就我们幸运,所以也就是我们最早从农村里走了出来,可是那些别的孩子呢?他们不是不聪明,只是他们没有太多的机会让别人发现他们,展示他们,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一匹黑马,关键就看有没有慧眼的伯乐了。
芷楠停顿了一下,接过韩梅端过来的一杯水。
韩梅笑眯眯地看着芷楠,继续说呀,口渴了就喝,喝了再接着说。
这半是调侃半当真的话其实是真的,芷楠自己也笑了,说我还真想说,总觉得这些年被什么东西压抑着,今天倒出来给你听听,我心里也就痛快多了。
韩梅依旧笑眯眯地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芷楠说还有一个空巢老人问题,现在我们很多的媒体已经关注到了留守儿童的问题,觉得孩子们应该得到父母的关爱,得到社会的关注和救助,其实空巢老人的问题才是最为紧迫的问题,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有明天,可是老人的日子已经是接近黄昏了。
像我们这种孩子们都考上大学的家庭都深有感触,现在的村风民风冷得淡得比冬天里水泥管地下井里面新提出来的水还刺激人,不是一般的冷漠呀,动不动就吵架打架,甚至动刀子动锄头的,打死了一个还不行,还得再带着几个去见阎王,你说说看那些空巢老人的日子能够好过吗?家里要人没有人,要力气没有力气,现在不管家里地里都是现代化的东西,电一触碰得不对就会要一条命,就是一瞬间,一刹那的事情。
老人自己敢碰吗?手还没有触碰到呢,就已经在哆嗦了。
以前出来个长辈,大家都很敬重,现在出来个长辈,别说敬重,有谁会理呀!
就是因为你老了,谁还求得着你呀!
没有用了,靠边站吧,不管他以前沾过长辈的多少光,现在都忘了!
不知道感恩,没有一点敬畏,你说可怕不可怕!
说到这里,芷楠停顿了一下,韩梅说你说的问题我能够理解,但是没有真正感受过,因为我是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的,我们祖上迁到这里已经有二百年的历史了,我们以前也是农村过来的,可是我们对于农村没有什么印象,就只觉得是很脏很累很穷的地方,其他的没有什么概念。
芷楠说这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农村,其实淳朴的人还大有人在,只不过被几个不学好的人给带坏了。
网络的普及是件好事,现在农村的哪个犄角旮旯都可以互联网了,可是网络上好的东西不知道学,偏偏学那些不好的东西,你说这还能够有个底线吗?网络上的坏东西不用学,一看就会。
年轻的一代对这种东西又缺乏辨别力和自制力,一下子栽进去了,淹死在网络上的人难道还少吗?所以这方面的问题我觉得我们也要讨论一下。
还有农村的残疾人问题,假如一个家庭出了一个残疾人的话,那他的全家几乎都抬不起头来,因为有人动不动就会指桑骂槐地对着人家骂上一通,有的时候也许并没有有什么过节和矛盾,但是大家一有不快,或者自卑的时候,想找个出气筒的话,我觉得很多人都会想到那些最为弱势的残疾人,或者乞丐,这也是很严重的一个问题。
现在弱势群体的命都没有城市里一只狗命值钱,城市里养一条狗都要到派出所登记报个户口什么的,还要定期地检查体检,洗浴,吃完东西还有人陪着下楼走走,看见块光滑的石头就两腿扒开,撒尿,主人还美滋滋地看着,大便了还有人拿张报纸餐巾纸给捡起来处理掉,现在城市里一个家庭养一只狗的成本足以养活农村里一家人了。
韩梅听到这里,不住地偷偷地乐。
芷楠说你以为我说笑话呢,是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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