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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冰一想到造就五年前自己被弃,五年后祖父亡故的真凶很可能是李氏,稍后还必须得回去和她朝夕相处,顿时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便看向特别值得信赖的荣家大郎,垮了嘴角哭丧脸求助道:“文渊哥哥,人家好怕,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防着她再下手?”
“依我看,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要么隔得远远的避免交集,要么就必须蛇打七寸。”
文渊略一思索如此回答。
抱着茶盏暖手的文衡在一旁搭白道:“可一时间找不到证据也没法把她弄死了一了百了啊。”
“弄死?这未免也……”
太吓人了。
和平年代长大的妍冰双眼一瞪,紧紧揪住了手绢——臣妾做不到啊!
“她都已经三番两次的下手了你还心软吗?”
阿益扭头看向自己身侧的胞妹,面露不悦神色。
因刚获悉亲母亡故姨母又处心积虑害人的他,心神激荡之下甚至忍不住冲妹妹质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去年中元节看灯吗?她与长兄带我们出去差点被人群冲散,恰好遇到两位荣家哥哥陪叶郡夫人出门带了不少人手,这才没出乱子。
你现在想想,觉得那是意外还是蓄谋?难道只许她图谋害人,我们却反击不得?”
妍冰本就是个外来户,此事对她的震动相较而言小得多,见阿益发怒她不好争辩,只喏喏道:“我,我不是这意思。
只是觉得若按律法,杀人偿命那是天经地义,可要自己动手复仇这个,不能够吧?”
文渊见状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想当初他是把妍冰当亲妹妹领回家的,之后也从没觉得她是外人,自然而然等同文衡,恨不得一直将其护在自己羽翼下,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此刻目睹妍冰妹妹被她亲哥吼了,他立即扬声帮腔道:“我所说的‘打七寸’也不是复仇这意思。
怙恶不悛之人自然不能姑息,但无论做什么都得问心无愧不弄脏自己的手。
我想,即便暂时寻不到证据了结案子,也能有方法使其忌惮暂保你们平安,然后再另寻他法隔离开来。”
阿益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满满地只有委屈与愤怒,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来,干脆直截了当问:“什么方法?”
“诈,”
文渊给出了一字之计,沉着淡定道,“只要她心虚暂时不敢再动手即可。”
一番商议之后,兄妹俩终于定下心神与具体策略回了舒府,于次日清晨携手去上房给阿爷和李氏请安。
在从东厢房穿过庭院时,阿益憋着一股气越走越快,妍冰不得不伸手拽了他一把,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劝道:“你怎么回事?都说了是猜测别搞得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好吗?”
“唔,我知道了。”
阿益闻言肩头一垮,脚步一顿,无可奈何与妹妹并行。
“说好了你不能冲动。
你是要考功名的人,万不能被扣上忤逆的名头。
不论现在如何,将来只要你好了,我就一定能好。”
妍冰见他面色阴沉发青忍不住又劝了两句,在进入爹娘上房的暖阁之前,阿益终于调整好心态,回归平静。
入暖阁,向爹娘请安后,一家五口一同用了粗淡朝食,没多久舒弘阳就离开了后院,去想法子为长子兴盛的减刑而奔走——毕竟这命案还没经过复审和御批。
李氏柔情似水的为丈夫整理了衣领,而后一脸期待的目送丈夫出门,渴望着舒兴盛减刑保住命。
待舒弘阳消失于门外,妍清也由婢女抱下去遛弯消食后,李氏终于回头看向了双生子,草草一瞥后立刻皱了眉,情绪显而易见的变差不少。
她冷哼一声,以质问的语气道:“你们不去读书?阿冰你的《寒鸦戏水》绣好了吗?可别又弄得像是一汪水里泡一群死鸭子。”
妍冰觉得李氏显然将自己和阿益做了区别对待,一个无视一个刻薄。
女孩除了嫁出去联姻外,并没有多大用处。
何况她既不听话又是揪出兴盛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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