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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门密令,不要多嘴,”
庞戬摆摆手,“等着,我来打草惊个蛇。”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龙鳞,弹入了运河中。
只听“哗”
一声,平静的运河码头无端起了惊涛,鳞片入水变成水龙,从众货船下面游过。
大运河水面暴涨,所有货船都给水波温柔地举起,又倏地放下。
一声龙吟从水下传出,“嗡”
地敲过每一个藏在水下的船舱与货厢。
“除秽水龙,”
透过转生木,奚平听见那“老泥”
沉声说道,“天机阁的蓝狗在搜这片水域!”
“不可能,他们怎么知道的?”
白脸愕然道,“‘禁窥’铭文下,别说庞戬,就算筑基来了也断然扫不到我们的踪迹!”
“天机阁背后有玄隐山,玄隐山什么底蕴,你又知道什么!
我都告诉你们最近风声紧了。”
阿响结合奚平教她的话术,与多年菜场讨价还价的本领,一口气说道,“你们连天机阁的追踪都防不住,还想去劫灵矿?好笑,我就问你们,这些年谁成功过?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干去,什么五五一九二裹住的大白蛾。
与此同时,几个蓝衣联手从水中拉起一张布满符咒的大网,捞鱼似的,将化得不成人形的老泥兜了出来。
庞戬反手将符文抢插进后腰,伸手扯过“大白蛾”
:“带回镇狱,搜船!”
他话音没落,一张来自支将军的字条险些拍在他脸上:“小心铭文。”
庞戬登时一惊,就见那白脸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胸口有什么雪亮的东西一闪。
庞戬来不及细想,蓦地将人一抡:“闪开!”
那白脸人高马大,竟被他扔一颗小石头似的单手抡上了天。
与此同时,庞戬摸出一把伞,伞面在他掌中无限扩大,几乎将大运河中所有船和人都罩在了其中。
大伞笼罩下的人们只觉头顶一黑,还不等看清什么飞上去了,只听一声巨响。
凌厉的二等铭文将白脸炸成了碎末!
巨伞的伞骨齐刷刷折断,撕破的伞面软绵绵地落下来,运河水掀起了比方才水龙经过时还剧烈的浪,天上下了场血雨。
网中的“老泥”
已经找不着嘴在哪,竟还能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道:“古凿岩居人,一廛称有产……虽沾巾……覆形,不及……不及……贵门……”
(注)
他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一摊僵硬的石灰。
一双凸起的眼正对着阿响的方向,脸上模糊的五官像小孩子信手捏出来的,阿响心像给什么揪住了,下意识地攥住了怀里的转生木牌。
然后“噗”
一下,成了真泥的“老泥”
裂开了,化作一把石粉,落进了涛声依旧的运河水中。
奚平猛地从眉心的画面中挣脱出来,睁大了眼睛:“师父……”
支修不用看,也能猜出那边是什么情景:“死了吧?”
奚平刚才只是觉得好玩,像赌场里跟不认识的人打牌,对面两个歪瓜裂枣被他当成了游戏对家。
牌局终了,他正准备抖一抖嚣张气焰、说几句得意话,对方却突然给他表演了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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