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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一打开灵气逼人,整个书房的空气为之一清,够大功率的降格仙器烧上好几年。
奚平差点被蓝光晃瞎,脱口道:“娘啊,我三哥还没生出闺女来呢,先把人家未来的嫁妆给我了吗?”
侯爷瞪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又是吃的,”
奚平说,“要知道是这个我就不拿了。”
侯爷便说道:“这是殿下待你的心意,给了你,你就带走吧,也是用得着的东西。
咱们家不会叫殿下手头局促的。”
说着,侯爷将其中一块白玉板捡出来:“这两块板你带走一块,另一块送去给你祖母。”
“这是什么?”
奚平把玉板拿起来端详,白玉几乎无暇,右上角有一条镀月金雕的小锦鲤,灵动极了,“砧板吗……哎,不是,爹,咱爷俩能好好说话吗,您怎么老动手动脚的!
回头我躲快了再闪着您老腰,又成我不孝了。”
“这叫‘咫尺’。”
侯爷收回无影脚,抬下巴示意奚平把玉板放下。
他在两块玉板底部的凹槽里各放了一枚蓝玉珠,玉板上随即闪过柔和的荧光。
侯爷取来笔,给奚平演示怎么用。
他在其中一块玉板上写了个“奚”
字,另一块玉板上就泛起水波似的荧光,然后在同一个位置,浮起一个一模一样的“奚”
字。
“两块‘咫尺’只要装好了灵石,不管相隔千里万里,都能用它通信。
潜修寺不让弟子给家人写信,但并没有设禁制阻断传信仙器,应该是默许你们带的。”
侯爷说道,“我和你娘就罢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见不得儿孙远游,哪怕你没什么话,每天也别忘了给老人家报个平安。”
奚平:“哦。”
侯爷按住玉板上的镀月锦鲤,那鱼儿活过来了似的,尾巴活泼泼地扑棱了一下,鱼身随着侯爷的手指在玉板上移动,动到哪,哪里的字迹就化作水汽,擦掉了:“坐那,坐好,我再同你说几句话。”
奚平把二郎腿放下,笔杆条直地坐正了,等他老父亲训话。
侯爷说:“我没想到你会接到征选帖,不然这话早该教你。
咱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凡人,在仙门里没有庇护,你要是再像在金平一样惹是生非,可没人给你兜着。”
奚平抗议道:“您听您这话说的,难道我是个闯祸精?”
侯爷:“不然你是个什么?”
奚平正待反驳,便听他爹又冷冷地说道:“姓奚的摸不到仙门的门槛,你此去挂的是贵妃娘娘和庄王殿下的号,就算自己作死,也别连累别人!”
奚平:“……哦。”
侯爷却不知想起什么,说到这里,有些出神,目光落在书房窗外。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婆娑树影落在他那一度俊绝金平的侧脸上,重新黑了泛灰的两鬓,也深了眼角的沟壑。
光阴雕琢起凡人来,向来是不留情面的。
奚平忽然无端觉得,侯爷对他收到征选帖这事并不怎么高兴,不是祖母和母亲那种单纯的不放心,而是某种……更深远的忧虑。
他又看了看那对白玉咫尺,心里越发疑惑——从小侯爷就告诉他仙凡有别,要对仙家敬而远之。
所以他们家与别人家不一样,从来都是只祭祖、不烧香不拜神,家里纸符铭文等物一概看不见……怎么侯爷自己倒好像对这些降格仙器很熟悉?
这时,侯爷回过神来,又说道:“潜修寺里传道的仙尊也好,一起修行的同窗也好,你别轻易得罪人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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