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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景昭站在堂前,听着大堂上的两人一问一答,明明说的是平日里最常用的句子,他却仿佛一个字都听不懂。
项景昭有些怀疑,那堂前背对着自己跪着的人,是不是蒋钊。
这不是他认识的蒋钊。
死了一个不满十三岁的孩子,什么概念?那是真正的孩子,码头上管运输的主管都不会收这么大的孩子。
更何况在项景昭心中,不满十三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即使真是在赌坊中赌博,又有何罪之有?
杜生从九岁赌到十六岁,又何曾把自己赌成了一个罪该致死的人?
堂上跪着的人,项景昭看不懂。
他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蒋钊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站在这里是否正确。
是王启?
身后突然有人拍他:“子衿。”
项景昭回头,发现是木青渊。
“你怎么来了?”
木青渊看到项景昭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惊讶,他的眉头不由皱紧了,语气中带了些责备:“你跑到这里做什么,站在这里能有什么用?”
项景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下子抓住木青渊的手腕,扯着他往前面拉:“你个子高些,快朝里面看看,那是不是蒋钊?”
“你真是糊涂了!”
木青渊猛地挣脱项景昭的手,责备道:“你这又是怎么了?不过是跪在那里片刻,便叫你慌成这样,若是等会真判了死刑,你又如何?”
项景昭却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一样,低着头哀哀地站着,也不出声,也不行动。
木青渊叹一口气,骂道:“果然是年岁小,这点事就经不住,你如今怎么能这样颓废?且先想想怎么救他吧!”
项景昭喃喃道:“如何救?死了两个人呢。”
木青渊抬头看一下四周,好在围在他身边的人不多,可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便一把将项景昭拉了出来,拐到隐蔽处,那里等着木青渊的贴身小厮。
待左右看着四下无人后,他才同项景昭说:“老百姓们虽不知道,可我们知道,这金钟赌坊背后的东家,是王知府。
蒋钊和王启是什么关系?他能不救?”
“是啊……”
项景昭还是一副失魂的样子,“怎么会不救呢,难不成是腻了?”
“放屁!
你倒真是什么都敢说了。”
木青渊低头凑到项景昭跟前,“前日聚会时我就隐隐觉得他俩不对劲,只是那时候你跟王启的事情横亘在中间,我哪里有空管别的,只隐隐听说蒋钊与王启起了冲突,但是到底是他们府邸里发生的事,我也打听不到深处……”
项景昭狠狠地摇了摇头,才将自己的心慌摇走了片刻,脑中终于恢复了半刻清明。
他顺着木青渊的话说:“他们闹的冲突一定不小,不然也不会逼得蒋钊去烧赌坊,也不会让王启在蒋钊被压上大堂时一点面都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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