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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麻烦多给我打一点。”
周褚生爽朗地笑了起来,“一定。”
然后就是在北京的一年语言学习,上海的一年语言学习,紧接着天津,然后是其他地方——总之在二十岁以前,她背着行囊踏遍了大半个中国,一小半旅行,一小半历练,最后是一大半的语言学习与实践。
她埋头于法语的世界里,想要去那个浪漫的国度看一看,如果得不到爱情,那么至少也要活得自在。
而当她能够使用流利的法语与人交谈时,小舌颤抖间,这门“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似乎也染上了芳香馥郁的色彩,真的令她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
事实上她之所以辗转流连于多个城市,也是因为不希望被祁行找到。
她与过去不辞而别,也一刀斩断了和那个男人的种种情思。
她知道祁行此人本领通天,要找到她绝非难事,所以就四处奔波,将自己彻底藏了起来。
周褚生是个极其讲信用的人,将每月可供她肆意挥霍的数额打到她的卡上,也时常与她通话联络,试图了解她的近况。
然而她从未问起过祁行的半点消息。
周褚生也曾问过她:“你都不问我祁行最近怎么样吗?”
她沉默了半天,把心里那点噌的一下冒出了的火苗掐断,笑着说:“事情多,我先挂了。”
她是个孤儿,是个依赖祁行的寄生虫,是个迷恋他迷恋到献出身体之后还奢望一走了之,以完成他的野心抱负的蠢人。
而她这辈子唯一能为他做的大概也就是这个了,放他自由,也放她自由。
这是她最后残存的一点自尊。
二十岁那年,她终于如愿获得了法国大使馆的许可证,重新背上了远走他乡的行囊。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再是流连在祖国的土地上,而是要离开故土,飞往那个陌生遥远的国家。
坐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她看见很多出行的人在亲人或者恋人依依不舍的目光里挥别离开,而只有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一个人背负起重重的行李。
这一刻,她天真傻气地幻想着如果祁行还在她身边,或者她还活在他的庇护之下,也许他们会和这些人一样依依惜别——她红了眼眶,他低下头来替她擦掉眼泪;她抱着他小声地啜泣,而他拍拍她的背,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乖,别哭,陶诗最勇敢了。”
她知道他素来都这么温柔,只是过去温柔以待的人唯独她一个,而今……
回不去的何止时间,还有他们之间的种种,是珍贵的回忆,也是沉重的负担。
她听见广播里甜美的女声,背起背包、拖着行李开始走向离开的地方。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看见故土越来越小,最终变作视线里模糊不清的影像,直至被蓝天白云所取代,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这一次,是彻底告别了吧?
祁行。
祁行。
她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听见身旁的小姑娘好奇地问她:“姐姐,你第一次坐飞机吗?”
她迅速睁开眼睛,勉强对小姑娘笑了笑,“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哭啊?妈妈说失重的感觉很正常的,一会儿就好了!”
小姑娘从包里掏了一支口香糖给她,“喏,吃了这个就不怕了!”
陶诗慢慢地接过那支口香糖,然后笑着说:“谢谢。”
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对她而言失重算是一种可怕的感觉,那么从今以后远离祁行,也许永无再见之日……这是比失重还要可怕一万倍的感觉。
然而一想到此刻的祁行一定已经成家立业,在周家的帮助下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她又欣慰了。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拉灯,就是隐晦含蓄了些,简直完美体现出我的小清新和纯洁!
爱我你就亲亲我,爱我你就夸夸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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