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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京都的一切似乎都已不再,记忆荒冷。
开封府内,此刻却灯火光明,人声喧嚷。
顾羽满面红光,卖力地招呼着众人,之前的事情似乎从未发生过。
众人俱都心照不宣,应答如常,席间一时其乐融融。
顾羽干了一杯酒,歉然说道:“诸位想是对顾某有些误会。
马大人之事,职责所在,身不由己。”
随即话锋一转:“料定马大人降金,必有难以道与外人的苦衷。
顾某与马大人相交多年,定会尽力为其开脱!”
沙真涨红了脸,猛然放下酒杯,就要发作。
赵榛冲沙真摆摆手,望着顾羽说道:“如此说来,顾大人是认定马扩降了金人?”
顾羽干咳几声:“下官心内也有些怀疑。
可这铁证如山,不由得不信!”
“铁证如山?哪来的铁证?”
赵榛反问道。
顾羽心虚地躲避着赵榛投过来的目光:“大名府逃回来的将士都说马扩投了金军,这也隐埋不得。”
遂又身子一挺,长吸了一口气:“不瞒殿下,若不是下官亲眼看见马扩和金人在一起,也不敢相信马大人会归顺金国。”
“你亲眼所见?”
赵榛问道。
“正是!”
“那么,破城之时,马大人又在哪里?”
“王如龙献城出降,下官幸赖手下将士奋力冲杀,方夺路出城,一路逃亡到开封。
圣上闻之,体恤下官忠诚,加封开封府尹,协助宗泽大人守护汴京。”
沙真怒目圆睁。
赵榛放下酒杯,冷冷一笑:“那到悦来客栈,随着金军搜拿马大人的又是何人?”
顾羽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杯中的酒洒出小半:“殿下说笑了,下官怎会知道?”
赵榛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搭话,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干而尽。
席间一时静了下来。
众人自顾闷头喝酒,没有人在说话。
好久,才听见顾羽吐出一口气,说道:“眼金兵这势头,任谁也难当。
过不了多少日子,开封城怕也要像大名城一样,落入金人之手了。”
沙真张张嘴,却想不出适合的话反驳。
不知何时,月亮已挂在了府衙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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