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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北地寒天,填饱肚子尚属不易,何处去找寻这云英面?
赵榛捧着这碗云英面,直觉满腹心酸,分明口口都是母亲的味道。
晚餐有洗手蟹、酥琼叶。
绝对都是赵榛的最爱。
洗手蟹倒是简单。
将生蟹拆开,调以盐梅、椒橙,然后洗手再吃,味道鲜美,是下酒的好佐食。
只是在这地牢内,没法讲究了。
酥琼叶是把蒸好的馒头,切成薄薄的片,涂上蜜或油,在火上慢慢烤,烤好后颜色焦黄,又酥又脆。
汴京的冬夜,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宫墙外的枯枝“啪啪”
作响。
在室内偎着暖融融的炭火,咬上几口酥琼叶,顿作雪花声,那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时刻。
赵榛慢慢地喝着酒,细细品味着每一口食物。
那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好像还在昨天。
那些日子也随着朦胧的酒意,一点点浸润开去,在眼前晃动不已。
壶中的酒已经见底。
赵榛明显有了几分酒意。
赵榛忽然想起马扩。
从五马山寨到大名府,再从大名府到开封,一路奔波。
在他心里,早把马扩当成亲人一样的看待。
还有灵儿。
闭上眼,脑中都是灵儿的影子。
想起灵儿,他的心中热辣辣地疼。
思念的感觉似一把锋利的小刀,一点一点切割着他的心。
这感觉,让他几乎要发疯欲狂了。
一定要活下去。
我还要见灵儿,和灵儿一起。
赵榛默念着。
日子变得漫长而凝滞。
每天只有在送饭的时候,赵榛才能看见人迹。
那送饭之人是个年老的狱卒,背有些驼,满脸皱纹。
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木木的一张脸,脚步迟缓,好像在想着沉重的心事。
浑浊干黄的眼睛,眼角老是挂着让人恶心的眼屎,好像从不曾洗过脸。
赵榛心中诸多疑惑,想从狱卒口里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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