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花間醉清風,翅枕花蕊,離愁何所寄。
情牽咫尺最靈犀。
“原来爱是种任性不该太多考虑,爱没有聪不聪明只有愿不愿意”台上的选手在唱着我最喜欢的信乐队的歌曲,难道生活中真的有那种生死相随的感情吗?是不是只有悲剧才能把爱情划上完美的句号?其余活着的爱情都逃不过变心的结局呢?
“啊”我的后脑被无情地敲击了一下。
“现在这个时候发傻?不要命啦,快,导演在叫,3号机位拍摄到背景板右上角有一块幕布掉了,给你5分钟,快去贴好。”
对我吼的是师姐,对于舞美系大一的见习生来说,见习阶段就可以跟着电视台出外景参加这样的大型节目的拍摄,真是莫大荣幸了。于是我用一百米冲刺的速度绕到背景板后爬上了登高梯子,艰难地用手伸向前面摸索到了掉落的那个角,重新用胶布贴牢,并努力控制好身体不让梯子摇动,终于完成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爬下梯子,脚还没踩下地就听见一个人冷冷的声音从背后袭来:“是新人吧,竟然敢穿那么短的裙子爬那么高,是故意的吗?不过可惜了,没有男人经过,白费心思了。”
我的脸一下子成了西红柿,对呀,我穿的是超短裙,幸好路过的是女人,否则就糗大了,但是她为什么要那样说话,我的心底涌现出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呈现到脸上却只变成窘窘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在她眼里更是不被认同,也许觉得我是默认了吧,因为当她看清我的脸后更直接地给了我一个不屑的眼神,走时还留下了一句更难听的话:“以为长的好就有优势吗?是淘汰的选手吧?这里要清场了,我建议你直接找个意趣相投的导演,就不用再做这样的粗活了,那也算复活了。”
“太过分了,”羞愤的感觉马上冲上头顶,是因为她的话,更是因为看清了站在面前这个人的身份,她就是自己心中一直的偶像,制作人晓真,电视界的女强人。一个完全靠自己的能力来证明实力的女人,也是今天这个大型直播节目的总策划人。我因为可以参与她的节目一个晚上都兴奋得没有睡着呢,闻名还真不如见面,她怎么是这种说话刻薄的人呢,杀人犯定罪前也会给个机会解释吧,哪有这样直接扣帽子的呀,而且扣完就想走?
“你站住!”我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气,硬是大声把晓真叫停了脚步:“我今天是穿运动裤来的,我是舞美专业的见习生,因为有一个选秀选手排练时裤子沟破了,我才主动和她换的,主幕布是主要位置,拍摄时一定会摇近景,导演只给了我五分钟来解决幕布问题,时间紧迫根本没多考虑就爬上去了。如果要靠潜规则出头,我就不会考进舞美这个专业来做幕后英雄了,我比你还讨厌走快捷方式的人,所以你可以责备我卤莽但是不能侮辱我。”
我说的是真话,早在高中时候参加舞蹈大赛时就有道貌岸然的评委“暗示”我只要我愿意我就是舞蹈冠军,而且还可以直接去什么舞蹈团,做主演等气的我立刻放弃舞蹈大赛,也放弃考舞蹈学院,更不屑参加现在的选秀比赛。但是我对于舞台的热爱实在是渗透在血液里的,于是就选择了这个注定做背后英雄的舞美专业,这辈子最恨别人误会我。
听完我的咆哮,晓真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这些年的历练早就让她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生色了,似乎站在面前的我并不是在激动的阐述观点,而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说完了吗?就为了要对我说这些废话竟然叫停我,知不知道还有几个小时就要正式直播?现在的时间是按照秒数计算的,见习生。”
我闭嘴了,直播和打仗一样的紧张,应该先把个人恩怨放下,一切以大局为重,我确实太冲动了,讪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晓真手上的对讲机响了:“真姐,有状况,有个演员脚扭了,现在站都不能站”
眼见晓真眉一紧:“这么小的事也跟我讲,保持我的对讲机畅通有多重要不知道吗?”
我暗中感叹,她可真是铁娘子呀,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可是,真姐,受伤的是开场舞的领舞,可能是舞蹈鞋带子突然断了,她不小心才”
“解释是总结会的议程,说重点,给我3个解决方案选,快!”
“已经想过了,第一个是撤销开场舞,第二个是切换前期拍的录像,叁就是找人救场,听说见习生中有个女孩子恰好是舞蹈主创的女儿。跳过这个舞蹈还参加过比赛,她应该有能力救场。”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嘴边,因为呼叫机中提到的就是我呀。不会吧,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直播了,我很久没有练习了,也没有熟悉过场地,还有服装也没有试过,不会吧,决不可以,这个建议太草率了!
“不行,我之前只跳过独舞,现在也没有时间排练了,太冒险了,硬来一定会弄巧成拙的。”
一定要阻止他们荒谬的建议,我用极度负责任的语气加无比真挚的眼神对着晓真说道。
“就是你?”注视着我的晓真安静沉思了3秒钟,就果断地对着对讲机下了命令:“女孩就在我的身边,半小时化妆,然后半小时合音乐走场,把其它节目彩排时间压缩一下,同时让导播准备录像备用,开场舞是赞助商指明要的表演,不能取消。”
她的一句命令就改变了我的命运,或者是协助我转动起了命运的轮轴,而太过紧张的我却没能听见齿轮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