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个孩子要吃那么多药,我也太虚弱些了。不知那些穷人家是怎么生小孩子的。
我叹息着,抚着我的小腹,虽觉得受罪,但想一想萧采绎英挺的面容,想到起未来的孩子可能拥有和他一样的容貌和刚烈要强的性子,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至傍晚时,园丁果然过来,将紫薇全部移走了,常春藤也给割得干干净净,院中是清爽了,却显得过于空荡。
晚上练了片刻字,更觉得心烦意乱,将练的字纸随手扔到地上,卧到床上睡觉。
可能是安胎药起了作用,这晚我倒睡得沉,恍惚间,似有人在摸我的脸,接着又由胸向下游移,停留在我的小腹。是安亦辰的手么?
我一惊,立刻醒转,只见月光悠白,透纱而入,有地上投了明明灭灭静谧的阴影。浅碧的帐幔,如同月下的一抹流水,轻淡流动,飘缈如烟。
莫不是做梦了?
我打了个呵欠,嘀咕道:“该死的安亦辰,梦里也不让人安生。”
呆呆坐了片刻,忽想到,如果是白衣,大约绝不会如此和我发脾气吧?相识那么久,他似乎永远用温润柔和的如水眸光望着我,我再任性淘气,他从不曾责备过我半句。
可他不是白衣啊,他是宇文清!白衣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早如白云般从我的身畔飘去了!
“宇文清!”我喃喃念着,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倒头继续睡觉。
第二日我醒来时,意外地发现我扔在地上的练字的纸又回到了桌上,而且似乎又多了一行。
忙细看时,我原来上面写着: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注:出自北宋晏殊浣溪沙]
本来最后还有一句:“不如怜取眼前人”我一时心烦,没写完就给扔了,却不知被谁添了那么一句“何不怜取眼前人”变成了问句了。
那字极是刚劲峻拔,运笔有力,我虽没注意过安亦辰的笔迹,但已料定必是他在后面添的了,只觉那经他改动的七个字,都眨成了安亦辰带了冷笑责问的眼,不觉恨得一拍桌子,叫道:“来人!”
侍女匆匆进来,我喝问:“昨天我睡着后,有谁来过么?”
侍女忙道:“没有啊,王妃睡后,再不曾有人来惊扰过。”
我冷笑道:“难道安亦辰没进来过?”
侍女瑟缩道:“王妃,他是王爷啊。”
是哦,他是王爷,是秦王,秦王府就是他的,侍女焉敢阻止他进来?
我抑郁地扬手让她出去。自此每晚再睡,必从里面将门闩好,连侍女也不让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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