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时常教导我们,忠孝节义;忠,是要忠于国家,忠于领袖;节,为官员职守气节,不贪污,不纳妾,以公忠勤勉任事,义之所在,虽万死而不辞;今张杨举逆,领袖蒙尘;我们若张皇失措,法度全无,高兴的只能是张杨逆贼,只有举义旗严法度平叛乱,维护国家之威望,才不负校长往日之教诲。”贺衷寒含泪慷慨而言。
张治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贺衷寒站在国家的高度上句句扣死大义的名分,让他感到很难辩驳,宋美龄见张治中被贺衷寒挡了回来,便缓缓的插话道:“君山,你说的没错,可是平叛有几种平法,必须依据条件不同来定,今日日寇日夜窥视,国家危亡,能大动干戈吗?今日的中国离得开委员长的领导吗?君山你要三思而行。”
宋美龄的话里劝谏的味道十分浓厚,贺衷寒刚才与张治中的对话表明,他已经有了完整系统的理论策略,而且她发现他可以依靠掌握的蓝衣社团体,可以干涉国家的任何决策,这是蓝衣社的特性决定的,它不是一个正规的组织机构,而是超越国家机构的政治团体,成员遍及党政军,一旦这些成员认为蓝衣社高于政府机构,后果就变得十分严重,宋美龄这时发现杨永泰以前唠叨的是很有道理的。
“师母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张杨作乱,其依靠就是他们手上的二十万军队,只要消灭了他们的军队,他们就只能束手就擒。如此校长地安全就能保证。”贺衷寒恭恭敬敬的对宋美龄说,可宋美龄却没从他语气发现任何要按照她的话行动的迹象。
蓝衣社地干部很快就重新聚集在朝天宫,这段非常时期,蓝衣社的干部们都保持着高度紧张。与朝天宫地联系再不像昨天那样松懈,邓文仪的召集令一下。他们就立刻赶到朝天宫,将那个不大的会议室塞得满满的。
“你们都是委员长地学生,”宋美龄扫视这些被蒋介石视为骨干的黄埔精英,她的左边是贺衷寒右边是孔祥熙。而张治中已经离开,他在贺衷寒讲完之后就告辞回校了,她心里清楚这是回去阻止教导总队开拔,贺衷寒的态度已经表明,张治中无法制止他,倒不如让他回去。阻止教导总队:“张杨作乱,委员长被扣;如何处置不但关乎委员长的安全,也关乎国家民族的命运。委员长地安全自不待言,为什么说关乎国家民族命运呢?今日中国的局势,外有日本虎视眈眈,去年日本策动华北自治,在政府的反击下没有得逞,可他们不会放弃还会继续。外患如此严重。而内忧依然激烈,今年两广叛乱。川滇纠纷,学生游行罢课。共c党依然阴谋颠覆政府,天灾不断,国事艰难,全赖委员长苦心经营,方为此至今。”
宋美龄娓娓道来,语气十分温和,不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训话,更像是一家人在一起谈心。
“民国14年,孙总理去世后,党内军内国内顿失核心,民国17年北伐成功后,委员长的核心地位才逐渐显现,又经过近十年的征战,这个核心才得以巩固,今天这个核心若消失了,国家就会陷入一遍混乱,国家就会分裂,诸位同学,你们很多是从广州就追随委员长,这十余年来,国家之事你们都是亲身经历的,从九一八的举国混乱,到今天国家之事已经基本走上正轨,共c党实力大为削弱,国内军阀大多平定,中央政府地威望从未有如此之高,可是在这个威望从何而来?我以为一大半要系与委员长身上,一旦委员长有失,中央政府威信将大为削弱,各地叛乱立时就可能发生。
今天举国要求抗战,而不希望内战,东北军西北军总兵力有二十余万,再加上共c党军队,总兵力可以达到三十万,地盘远远超过前年地江西;如果付诸军事行动,内战就将延绵不绝,我们拿什么去抵抗日本人?
真正是这些因素,所以我主张和平解西安事件,消弭内战。我相信国民会支持我的。
最后宋美龄又动感情地说:“委员长一向把你们看做他的子女,对你们关爱有加,从黄埔到今天,他教育培养了你们,今天他遭遇此事变,你们正应该遵循他往日地教导,把国家民族的大义放在心中。委员长同意全**队政权的功绩无人可以否认,民众会时刻记在心中,他首创的新生活运动,更是对推进国人精神建设有积极的作用,你们既然是他的忠实信徒,就应该努力推进这项运动,将其奉为终身信念。我深信,西安的叛逆们,当目睹他们的行为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应时,必然会幡然醒悟,痛恨前非,反痛悔者,自当开启其自新之路;我绝不是为叛逆开脱;他们的行为也无从开脱,我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叛逆们明白,其妄动对国家的影响是多么可怕,使他们及时醒悟,自赎其罪。如此则国家免除刀兵之灾,黎民免除战乱之厄。”
迎接宋美龄地长篇大论地是一遍沉默。没有一个人开口支持。也没有一个人开口反对;蓝衣社地干部们只是沉默地望着宋美龄。宋美龄明显感到一种反对地情绪在蔓延。她明白了。若不是顾及到她这个师母身份。恐怕有许多人就会当场反驳。现在他们是以沉默表示意见。
宋美龄张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孔祥熙在她耳边低声说:“时间不早了。还得参加联席会议。我们走吧。”
显然孔祥熙也感受到会议室里压抑地抗议。宋美龄无奈地点点头。扬声道:“我期待你们支持我。我希望你们能从国家民族地利益。从长远考虑。然后再做出你们地决定。”
宋美龄说完后瞟了眼旁边地贺衷寒。后者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宋美龄在心中轻轻叹口气。她知道贺衷寒已经决意一意孤行了。
目送宋美龄离开后。贺衷寒就宣布散会。所有人该干什么搞什么去。按既定策略去办。他自己却和邓文仪一起返身回屋。
“君山。刚才你一个劲递眼色。师母在。我不好问。现在师母反对。我们怎么办?”刚关上门邓文仪就有点紧张地问道。
贺衷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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