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匆忙赶过去,周见鹊在一旁护持着,道:“小姨走慢一点,两个人都哭,可见是没有动手的,不会有大事的,你不要着急。”
季桑大着肚子,也没有走多快,听了这话,倒是放心了些。
叔侄两个都是讲道理的,鹊儿说得不错。
季桑冷静了些,也尽快赶了过去。
屋里头,叔侄两个正面面相觑呢。
说抱头痛哭,其实没有这么严重,夸张了些。
赵砚眼圈有些红,善思倒是哭得有些惨兮兮的,一看就叫人心疼。
季桑扶着善思站起来,道:“鹊儿,扶你哥哥去洗把脸,换件衣服。”
周见鹊赶紧上前,扶着善思走了。
赵砚拉了把椅子,扶着季桑坐下,季桑问道:“你说什么了?”
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赵砚说道:“应当是太感动了吧。”
不然还能有什么。
他这样的长辈,和一些动辄打骂、逼迫的长辈相比,已经算得上长辈里的活菩萨了。
季桑……那就是活佛了。
赵砚觉得,他们夫妻,真的是十分地通情达理了,要是还有什么想法,那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季桑觉得不太像,她道:“你把你们说了的话,大致与我说说。”
叔侄俩一共没说几句话,赵砚还没忘记,大致都说了出来。
“说到后来,他就哭起来,跪在我面前,说他会改的。”赵砚道。
赵砚还想问来着,但孩子实在哭得太惨了。
季桑沉吟片刻,道:“你说你习惯了这天底下不如意的事情?”
赵砚颔首。
世事多不如愿,赵砚已经习以为常,可以平静面对了。
善思有自己的想法,没有按照他的期望做事,赵砚同样可以接受。
“再没说别的?”季桑询问。
赵砚答道:“没有了。”
季桑思忖了片刻,笑起来。
赵砚道:“有什么不对。”
“我想喝酒,你要叫我吃药,我心里虽然不情愿,却知道我吃了那药,能叫你高兴,你说我吃不吃?”季桑反问他。
或许这个说法不太合适,但道理上是相通的。
为了能叫自己喜欢或者尊敬的人高兴,人是可以受委屈的。
何况赵砚还说,他习惯了不如意的事情,这话赵砚是想用以安慰善思的,但在善思来看,他是不忍心赵砚再一次不如意的。
这句话在他们叔侄二人这里,是全然不同的道理。
季桑再说句不好听的,赵砚这话,叫心思多的人听了,只怕要觉得他刻意说这样的话,就是为了逼迫人。
赵砚道:“我绝没有这样的意思。”
季桑拉着他的手:“我当然知道。”
言语是很容易产生误会的。
赵砚以为自己和善思是亲生的叔侄,明白彼此的心思,足够了解,不用说得太多,这才有了这样的误会。
“我去看看。”赵砚无奈道。
季桑道:“嗯,不打紧,说清楚就好。”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赵砚将季桑扶起来,二人一起出去了。
两人去了善思的院子里,屋里善思才换了衣服,周见鹊正在跟他说话,自然还是问起方才的事情。
善思也仔仔细细说了。
周见鹊听了眨眨眼睛:“你为什么要改,姨父不会阻止你的。”
他们家一向很开明的。
善思这会儿也想明白了,他道:“但是叫二叔如意的事情太少了,我要是这回听他的,他肯定高兴。”
善思也不糊涂,他知道方才肯定是有些误会的。
“可是你自己又不高兴了。”周见鹊道。
“没事,天底下没有我做不成的事情。”善思十分的自信。
“但是你不高兴啊。”周见鹊强调。
善思这回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为什么他要面对这样的难题。
真是麻烦呀。
周见鹊道:“我们都想你高兴。”
善思转过去,伸手搂着弟弟,他也希望家人们高兴的。
为此,他甚至可以做出牺牲。
季桑在外敲门:“善思,鹊儿?”
兄弟二人赶紧起来,周见鹊去开了门。
两大两小站在屋里,看看彼此。
季桑轻轻拍了拍善思的肩膀:“想是不必我说什么了吧?”
善思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了。
赵砚见状,也放心许多,道:“那就好。”
季桑推了赵砚一样,好什么好,赶紧多说些呀,人长了嘴,除了吃饭,就是用来说话的!
赵砚只能继续说道:“我对你诸多期望,最大的期盼便是你能够一世平安,除此之外,全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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