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明朝!”
野田忽然想起来了,他说道:“那匹马好象是装在英国船队的船只上,没有跟我们在一起。”
“什么?”松平信纲不相信部下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疏忽,他问道:“是谁这么干的?我出发前不是说了吗?一定要保护好这匹马!”
野田向着站在不远处的酒井忠清看了看,小声说道:“霍金斯说那匹战马十分的娇贵,不能装在别的船上,只能装在他自己的旗舰上。那时候您已经上船了,所以酒井忠清替您做主,将那匹马放在霍金斯的旗舰上了。”
听到野田这样说,松平信纲厌恶的看了酒井忠清一眼,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只会拍将军马屁的家伙了,于是他向酒井忠清喊道:“喂!酒井,你怎么象个胆小鬼一样的躲在后面?你应该象个勇士一样与士兵们站在一起!”
酒井忠清十分不乐意的走了过来,一言不发的站在野田身边。
松平信纲瞪了酒井忠清一眼,问道:“我的那匹白马呢?”
酒井忠清转过身子,向着远处望了望,随后恭敬的说道:“总大将大人,您的那匹战马在长江的下游的某一艘船上,但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那一艘船,因为那些英国船跑的太远了,他们不仅带走了您的战马,而且也带走了我们的一万名步兵。”
***
霍金斯站在摇摇晃晃的甲板上,有些惊恐的看着那些慢慢接近自己的中国战船。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中国船一直追着他不放。
作为一个私掠船船长出身的人,霍金斯十分清楚保存实力的重要性,他认为自己在战场形势不明朗的时候绝对不能贸然出手,否则的话肯定会被荷兰人当盾牌使,所以,当他的船队经过那狭窄的有些可怕的江阴时,他就命令自己的战船队脱离那些荷兰的战舰队,混进那庞大的运输船队之中,以便就近保护自己的那些被改装成运输船的武装商船。
霍金斯的船队一共拥有七十条船,都是既可用来运输又可用来进行低烈度作战的武装商船。为了装下那一万名日军士兵,他不得不下令对船队的大多数船只进行改装,将多余的大炮全部拆下,空出大量地方用于装载士兵。这样一来,霍金斯手下的五十五条船就成为了毫无战斗力可言的运输船,而剩下的那十五艘战船中,有两条被改装为火攻船,在攻击郑芝龙的船队时毁掉了,现在他的手中只剩下了可怜的十三条战船能够战斗。
当他们的船队在长江中遇见了郑森率领的中国战船队的时候,看着上游那数量众多的中国战船,霍金斯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他暗自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但他的高兴劲儿很快就过去了,因为郑森的战船队突破了荷兰人的封锁,直向着他们冲过来了。霍金斯知道,自己的这些船根本就无法和那数量众多的中国战船队战斗,所以他明智的放弃了战斗。实际上,在他看见郑森的船队冲破荷兰前锋战舰队的拦截,并冲向下游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必须撤退了,所以在揆一的撤退命令下达前的十分钟,霍金斯就挂起了旗,命令自己船队的船调转船头,离开运输船队,向下游驶去。
但无论霍金斯怎么驱使水手折腾船帆,那装满了日军士兵的船就是走不快,眼看着比自己后出发的揆一轻松的跑在了自己前面,霍金斯恨的牙痒痒的,但不等他将揆一家族的女性问候到第五遍,郑森的战船就追上了运输船队。
霍金斯惊恐的看着身后的那些荷兰运输船被打得东倒西歪,七零八落,而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继续催促水手加快速度。
虽然霍金斯的船先走了十分钟,但那也仅仅是十分钟而已,当他领着英国船队又向下游奔了一英里后,郑森率领的战船队就靠上了他的旗舰。
双方又是一阵混战,虽然霍金斯的旗舰靠着强大的火力暂时打退了中国战船的第一次近身攻击,但他的旗舰毕竟也是武装商船,并非是“海上君主”号那样的威力强大的战舰,比之中国战船,它们的火力并不算太凶猛,所以,中国战船队的第二次攻击奏效了,霍金斯的旗舰被打了十几个大洞,主桅杆也被拦腰打断。
霍金斯清醒的意识到,如果再不把那些装载着步兵的船靠到岸边并卸下步兵的话,他的英国船队就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霍金斯亲自挥舞长剑,指挥着部下打退了十几名攻上甲板的中国水手,随后他下令全部运输船靠近长江南岸,准备卸下步兵,而那十三艘战船则负责在外围缠住中国战船,保护运输船的安全。
霍金斯应该感到幸运,因为郑森的兴趣并不是他的运输船,郑森要追击的主要目标是揆一的战舰,所以大部分中国战船放弃了继续攻击霍金斯船队的行动,他们纷纷跟在郑森的后面,向着揆一的船队追去。
霍金斯望着下游的那近百条中国战船,不自觉的在胸前划着十字,口中高声道:“上帝保佑!保佑揆一这个混蛋被中国人追上!”
霍金斯命令水手们尽快放下小艇,将那些日军步兵全部运上岸。望着那些被骂骂咧咧的水手们赶下去的日军士兵,霍金斯心中不觉想道:“这些日本人真的是疯了!”
***
马顿特罗普站在“海上公爵”号的前甲板上,望着三分之一里外的那艘“海上君主”号,看着那些在甲板上跳跃欢呼的中国水手,他不觉已老泪纵横。
看到马顿特罗普居然也会流泪,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小声问马顿特罗普:“上将先生,我们是不是把‘海上君主’号击沉呢?”
听到说话声,马顿特罗普终于缓过神来,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用双手揉了揉眼睛,说道:“你说什么?米歇尔先生?”
“我是在问您,我们是不是赶过去,将落入那些野蛮人手里的‘海上君主’号给夺回来?如果无法夺回,那么按照海军的传统,就必须将其击沉!”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耐心的说道。
“你说什么?击沉我的‘海上君主’号?”马顿特罗普有些愤怒了“那你还不如把我先扔到河里去!”
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终于再次领教了这个老顽固的脾气,他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象是又回到了从前在这个老顽固手下当见习军官的时候。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提醒马顿特罗普:“上将先生,你必须承认,现在的‘海上君主’号已经不再是荷兰战舰队的旗舰了,如果放任其落入敌人的手中而不管的话,恐怕会严重损害荷兰海军的荣誉,所以我们必须将它击沉!”
“难道一定要把她击沉吗?为什么不能夺回来?”马顿特罗普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旗舰被自己的舰队击沉。
“上将先生!”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的语气已经开始变的严厉了“您向下游看看,那些运输船队正在遭受着怎样的屠杀?可是,你却要让我们去夺回一艘无法移动的战舰!”
马顿特罗普回头向下游望去,他看见那些荷兰的运输船正靠在长江的南岸,一边承受着中国战船的炮火轰击,一边仍在卸下少量的步兵,而那些被派去支援运输船队的荷兰战舰也正与众多的中国战船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船。
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说道:“我的舰队还有二十艘船,如果我们能尽快赶去的话,也许能救出很多运输船,所以,我们必须先将‘海上君主’号彻底击毁!”他见马顿特罗普低头不语,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便下令道:“上将先生已经决定了!从现在起,‘海上公爵’号将成为伟大的荷兰战舰队的旗舰!现在,我命令,降下分舰队的旗帜,升起上将旗!”
在水兵们的欢呼声中,象征着荷兰战舰队旗舰的舰队上将旗在“海上公爵”号主桅杆上迅速升起。
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将剑向上游一指,说道:“全体注意!向‘海上君主’号行驶!用最猛烈的火力将它击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