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肌肤微微泛青。楚离眼角瞟到,嘴上没说,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
“等等!”将出门时,青夏突然叫了一声,楚离眉梢一挑,示意侍卫让她说完。青夏身躯纤细,在漆黑的夜色中更显一身白衣单薄飘逸,由于刚刚沐浴,她满头的黑发并未挽起,而是柔顺的垂在身后,不时的被风轻轻的吹起发梢,未干的水珠顺着漆黑的发,缓缓的落下。青夏回过头来,一双星子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楚离的眼睛,沉声说道:“在我的家乡,只要是成婚,男子就要负起一生的责任,保护妻子喜乐平安。不管你是为何,庄青夏毕竟是你的妻子,你这般处心积虑的谋划暗算她,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夜里的雨冰凉阴冷,青夏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宫廷的长廊尽头。楚离站在漆黑的夜色中,身后,跪着大片黑压压的奴才,一道闪电突然划过夜空,照下一片白亮的痕迹。晃在楚离身上的明黄锦袍上,那颜色却是那样的刺目。霎时间,火光大亮,刺目的光亮让一直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感到一阵不适应。青夏微微眯起眼睛,用手挡住前面传来的不正常的光亮,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猛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就像一个在平地上炸起的惊雷一般,震得众人心神一阵巨震。
青夏放下手掌,凝神看去,只见一个红胡青衫老者站在屋子的中间,四个角落里燃起高高的火盆,满屋子的刑具,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个地方的名字。青夏向那老者身下看去,只见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大汉在老人的身下曲卷着身体,满身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裸露在外的血管正在不住的突突的跳着,几乎看得见经络的肌肉里满满都是细密的爬虫,不断的上下翻涌着,蠕蠕而动,看起来,又恶心又诡异。
红胡老者站在那男子的面前,见到青夏几人似乎十分的高兴,满脸谄媚笑容的对着带青夏前来的侍卫呼道:“边统领,快来看看我新割下来的这块人皮怎么样?”
青夏闻言,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只见那被红胡老人拿在手上的一块微微透明的物体竟然就是地上那名男子的皮肤。红胡老人满脸骄傲的将那块人皮抖了一抖,撑在手上,只见那张人皮竟然是从头到脚分豪不差的被剥下来的,连头发胡子都被剔了下来。
“我整整割了三天三夜才成型的,这小子长的俊的很,前阵子程将军从秦楚边境上抓回来的,想冒充猎户混进我大楚,真是找死!我一眼就看出是他是奸细,嘿嘿,等我审问明白,还请边统领帮我传达。”红胡老人半哈着腰,脸上的谄笑几乎让人呕吐,可是说起地上那人来却没有半点怜悯之情,好像是在说自己花了三天的时间来修建花草一般。
“你们也别做的太过了,”被叫做边统领的中年男子沉声说道:“这阵子大齐那边的海蛮子不消停,外面鱼龙混杂的,什么人没有。你小心别踢倒铁板上,惹恼了秦国人,到时候可啃不干净。”
“下官明白!”老者连忙沉声回道:“下官心里有数,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在太子殿下的带领下,区区几个海蛮还不手到擒来,大齐不足为惧,就是秦国,将来也是我大楚的囊中之物。”
边统领似乎大为不耐,不愿再听这老头的阿谀之词,连忙说道:“这是兰妃娘娘,殿下下令关在这里,三日后菜市处斩。你小心看守,不可随便用刑。可清楚了?”
那老头好像这时才注意到边统领身后的青夏,听说这是太子的妃子,还要三日后处斩,一双眼睛几乎从眼眶里冒出来。
“申狱典,我再提醒你一次,这三天内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担保你绝对会死的比这个奸细还惨。不信的话,你大可一试!”边统领目光森冷,在申狱典的身上打了个转。随即对着青夏恭敬的施了一礼,沉声说道:“下官就送娘娘到此了,娘娘自己保重,在下告辞。”
沉重的铁链咔嚓一声上了锁,青夏站在臭气熏天的牢房内,四下打量一番,苦涩一笑:庄青夏,你到底,丢了怎样一个烂摊子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