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早就派了很多心腹替孙氏这个侄女打理产业,如今见得苏家如此懂事,可不是正中下怀?
孙大太太也便虽为齐王府的盛宴下了血本,这血本却是天外飞来横财,莫说出席一个宴会,也为孙家老宅的囊中羞涩颇解了燃眉之急……
这时袁氏已经带着自家弟媳和女孩儿们先到了一步,正与齐王妃的娘家人一起,陪着齐王妃在花厅中喝茶说话儿。
远远的听见仆妇上前禀报说,孙家的七位女眷到了,女孩儿们先是回避到了花厅一角后,庄媛还不由得有些惊讶,又忍不住悄声对韩宓与庄婷道,这孙家旁的且不论,女眷倒是真不少。
韩宓当然知晓庄媛惊讶什么,那便是今日可是齐王府第一次宴客,孙家怎么也不矜持些,竟是所有女眷全班出动了。
她就悄声笑道,这样还不好么:“这岂不是说孙家以为孙三姑娘的位份已定,也便毫不羞涩的将自家当成了齐王府实在亲戚?”
再换句话说,便是孙家不但尚未知道孙姨娘的下场,就连戴如玫乃至戴夫人也没给孙家报什么信儿。
庄娆确实已被温靖侯府软禁了,与戴如玫之间的消息传递也在同时受阻;可庄岩在得知戴如玫前去与段思羽打探消息后,就灵机一动叫人学了庄娆的笔迹。
因此上别看庄娆已是做不得什么了,戴如玫却依然隔三差五能收到温靖侯府送出来的小点心,与点心一同送到她手里的书信,也便都是“谎称平安”。
韩宓也就分外笃定,孙家此次前来做客的女眷再多,也不是为了帮着孙雅静提防谁,而是前来齐王府借着此次宴席炫耀的。
若能借这次宴席盛大的机会,再为礼王一派多拉拢些旁人家的女眷投靠,那当然更好。
庄媛与庄婷听罢这话也悄声笑起来,笑那孙家女眷的无知。
哪怕孙雅静真能成为齐王侧妃,又迅速上了皇家玉牒,侧妃也是妾,哪有妾家的亲戚如此脸大?
可二人笑过之后却也忍不住一同远远看向齐王妃,只因谁都怕齐王妃被孙家此举激怒,再坏了齐王的盘算。
谁叫齐王妃身为齐王正室,却在第一次设宴时,就被孙家女眷这般嚣张的逼到面前?若是换了她们姐妹被人如此挑衅,恐怕根本不能忍!
而韩宓虽是重生之人,上一世却从未与齐王妃打过交道,她的忧虑又怎会比庄家姐妹少?
何况她也有些怕,怕孙家女眷明明知道些什么,却偏要故意做出嚣张之势作为试探。
她的目光就与庄家姐妹一样,不禁投向齐王妃;众人也便同时瞧见齐王妃不过弯唇一笑,神色再风平浪静不过,招呼身边仆妇替她去迎人的话语声,也丝毫不闻一丝火气。
韩宓就知道自己与庄家姐妹这是白操心了——齐王妃可是礼部高尚书府上出身的姑娘,论心计也好,论涵养也罢,又怎会输于人?
再说齐王夫妇的感情一直和睦得很,齐王这一次也未必真将齐王妃蒙在鼓里,何况齐王妃身边还坐着温靖侯夫人,这位更是知情人,又怎会不帮着亲外甥媳妇斡旋。
她便悄悄拍了拍庄媛的手肘,女孩儿们一起收回关切的目光,分头在屏风围出的花厅西侧落了座,假作并不曾听见厅堂正中间大人们说了些什么。
要知道庄岩事先可不止嘱咐了一次,叫韩宓与他的姐妹们莫往孙家女眷身边掺和呢。
如今孙家女眷就在花厅门外,马上就要被仆妇们迎进来,她们此时不装矜持还待何时?
只是别看话是如此说,等孙家女眷们真的进了花厅,用眼角余光瞄着那厢的韩宓还是忍不住眯了眯眼。
那位孙三姑娘孙雅静竟然穿了一身正红?!这、这若不是挑衅才怪了!
这时韩宓就听得身边的高大姑娘轻声噫了一声,随即又响起一丝似有若无的轻笑。
韩宓就转头朝这位高大姑娘看去——这位高大姑娘是齐王妃兄长的长女,今年十三岁,两人这还是头一次谋面,过去并不曾相识。
她就瞧见高大姑娘笑着朝她挤了挤眼,又悄悄伸手指了指厅堂中间的方向:“韩大姑娘你快瞧,这孙家女眷一家子七人,竟穿了七种不同的颜色,像不像下了雨后天上出的彩虹?”
韩宓忍不住就弯了眉连连点头,心中刚升起的那一点点忧虑也顿时烟消云散。
她之前实在是太紧张了,就将孙家女眷的到来当成了如临大敌,可她怎么偏偏就忘了,齐王明明早就安排好了,就连庄岩也没少费心,她根本只需坐等笑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