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还有几个小时时间。这样吧,我请,找个地方一起坐坐。正好中午也没吃东西。”
“好啊,难得靳总开口,当然要去。”
没等我搜肠刮肚找到拒绝的理由,纪夏就得逞似的,兴冲冲说要去换衣服,顺便请半天假。
唯一错愕的人,原来只有我。
靳予城跟靳莹告过别,带我出了疗养院。坐进车里,我一直低落着没出声。
“小宛。”靳予城叫了一声,我强打起精神笑笑,可还没说一句话,就好像被他看穿了心思,“其实完全没必要。”
我扭头,他眼里很深。
“我已经决定要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有别的想法,相信我。小夏她你也看到了,为阿莹做了这么多事,我不能完全不闻不问。只是一顿饭而已,算是谢她,然后我们就回南城。”
几句话很简短,立场也很坚定。我嗯一声,低头看着自己拧在一起的手指。
道理我全懂,可还是会担忧。
纪夏,永远别再回来,永远别再出现在他眼前。这个阴暗的想法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心底萦绕。可惜对我来说,总是事与愿违。她不仅回来了,还和上一次一样,那么强势那么确定,飓风裹挟海浪一般,汹涌袭来。
车开回downtown,找了家装修雅致的中餐馆。纪夏提议的,说得照顾我的口味。我笑着谢了她的好心。
桌子靠窗。纪夏一个人坐在一边,我和靳予城并排坐她对面的位置。窗外阳光明媚,一窗之隔,屋子里有些阴,冷飕飕的。
上了菜,一碟碟看起来是中式的,味道却完全是又甜又腻的美式风味。全程,只有我在一口口吃,纪夏和靳予城谁都没怎么动筷子,一直在聊。
说的大致也都是些过去的回忆,从前的人,从前的事。我插不上嘴,只记得纪夏脸上恬淡的笑,靳予城或缄默或平静的神情,这种神情我很少看到,和他平时的深沉或阴郁截然不同。
后来纪夏还是提了靳莹的事,说自己一直很后悔,后悔把她带到自己家住,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
“不能怪你。”靳予城叹了口气,说她也是好心,发生了的事已经发生,再说悔恨之类的话也没意义了。
我恍然有种感觉,今天之前,可能两个人之间还是有心结的,此刻,却已经不约而同的释怀了。
也许靳予城和纪夏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仇恨。他离开美国期间,她想帮他照顾无依无靠的妹妹本无可厚非。后来靳莹陷入纪夏哥哥的陷阱,一生毁于一旦。他出于愤怒和她分手,进而对她的家人打击报复,其实也情有可原
多可笑,如果没有这些事,两个原本情投意合的人应该早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吧?不过再愤怒再怀恨,时间最终也会洗涤掉所有,还一切原本的面貌。
我往嘴里塞了一口菜,咽下去,嗓子里突然有些发哽。我咳了两声,发现竟然被根鱼刺卡住了。靳予城很紧张地拍拍我的背,又招手要叫waiter。
我忙阻止他,就听纪夏调侃着在笑:“唉,在一个单身狗面前,能不能不要这么恩爱?会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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