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鱼年[一二九]
到了次日, 周锦鱼起了,就见魏华年早已经起了,在帮她收拾行李。
周锦鱼心下一暖, 下了床来,看着魏华年忙碌的身影,似乎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相公”要外出, 她这个做妻子的在帮她收拾行装,若是放在平日,周锦鱼一定会感动的哭出来。
毕竟这样的日子一直是她渴求的。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通俗点来说,那就是当一条懒散的咸鱼。
每天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然后自己喜欢的人抬起眼来就可以看到。
其实魏华年一直都是一个好妻子的,她们自从成亲以来,周锦鱼从没见她摆过半点公主的架子。
那个姑娘贤惠,善良, 且识大体。
试问这样好的媳妇, 打着灯笼怕是也找不着。
可眼下,周锦鱼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她要起身去邕安了,这一去, 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已经习惯了魏华年在她身边,她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喊她:公主……公主……
这一走,便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这个姑娘了。
周锦鱼叹了口气, 悲从中来。
魏华年听着动静,停下手中的动作,歪头看她:“驸马,此去邕安,路途遥远,不多睡一会儿么?”
周锦鱼摇了摇头,看着她道:“公主,我会想你的。”
魏华年一怔,笑看着她道:“你早去早回,办好了差事回来,便可早日见着本宫了。”
周锦鱼笑了笑,问道:“那我回来的时候,公主会去城门前接我么?我看话本上说,一般相公若是出了远门,妻子就会每日都去城楼上观望,以盼着相公早日归来,然后看着看着,就成了一块望夫石。”
魏华年闻言,“噗”的一声笑出来,挑眉看她:“从哪个话本看到的?”
周锦鱼指着自己说:“我写的。”
魏华年眼中笑意便更甚了。
周锦鱼走到她跟前,捏了捏她的手,笑着道:“我才舍不得公主你变成望夫石呢,不过,若是我归来之日,公主能去城外接我,那我会开心。”
魏华年看着她,定定的道:“本宫都依你。”
周锦鱼彻底开心起来,她扯着魏华年的手晃了晃,笑着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公主你可是答应我的,等我回来那日,我进了长安城,第一眼便要看着你,以解多日相思之苦。”
魏华年佯装无奈的应道:“好好好,本宫全都应你。”
收拾好了行李之后,晚秋把那包裹拿到外面早已备好的马车上去。
用过辞行的早饭,魏华年把周锦鱼送到府门前,便要出发了。
周锦鱼抬脚迈下了台阶,想要转身看那姑娘一眼,可又生怕自己若是回了头,就舍不得走了。
想到此,她心中愈发的坚定起来,只要去了邕安,把差事办完了,便可以早日回来见她。
心中多了这个念想,她并未转身看魏华年,一路走到马车前,上了马车。
这次随行的,是驸马府的管家刘木,还有两名护卫,一个车夫。
周锦鱼已经打算好,这次不带钦差的仪仗队,只是让锦风暗中随行,天顺帝还赏赐了她一把扇子,说这把扇子带在身上,便如同天顺帝亲临,若是遇到什么事,也可以用来救急。
她上了马车,刘木问她:“驸马爷,咱们可以出发了么?”
周锦鱼道:“再等等,还有人没来。”
刘木一怔,向车窗外看了一眼:“还有人没来?难道不是咱们几个么?”
周锦鱼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刘木也便不再问了,吩咐车夫再等一会儿。
过了没多久,车外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来:“周大人。”
周锦鱼闻声掀开车帘,看着车下的张禄道:“张兄,快上来。”
张禄点了头,爬上了马车。
等张禄坐稳了,周锦鱼才吩咐道:“我们走吧。”
刘木吩咐了车夫一声,马车开始顺着西宴大街往街口驶去。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走在前面,而两名护卫骑马,跟在其后。
魏华年见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道路尽头。
这才吩咐一声:“晚秋,去把行礼拿出来,备两匹快马。”
晚秋一愣,试探道:“公主,咱们也要跟着驸马爷去邕安么?”
魏华年看她一眼,转身往府里去了,并未作答。
周锦鱼平日里很少坐那么久的马车,她平日更喜欢骑马,坐马车同骑马比较起来,实在太过颠簸,让她清早起来吃的那些东西直往上涌。
张禄见她实在难受,便拿出了自己包裹里的两颗橘子来,递到周锦鱼跟前道:“大人,吃了这个,您能舒缓些。”
周锦鱼皱着眉头,摆了摆手:“我不喜欢吃这个,你自己留着吧。”
张禄只能又收回了手去,把那两个橘子重新放回到了包袱里。
万幸的是,这一路走来没有遇到山贼强人,还算一路平坦,马车一连走了七八日,快到了邕安县地界的时候,周锦鱼让张禄先进到县里去。
张禄听了她的吩咐,暗暗记下来,骑了一匹快马先去了。
周锦鱼则是继续坐着马车,此时已经是岭南地界,世人皆道岭南大好风光,遍地皆是“黄金”。
所谓的黄金自然不是真的金子,而是黄金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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