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
到了稻子成熟的时节,放眼望去,漫山遍野一片金黄,仿佛像是一片金海。
但此时因着水患的缘故,稻田早已损毁。
越是接近邕安县,道路便愈发的开始不平起来,周锦鱼实在忍受不了颠簸,便只能下了马车,和刘木徒步往前走。
临到进城的时候,是一片小杨树林,穿过这片杨树林便是邕安县了。
马车不能穿过杨树林,只能绕路,周锦鱼便带着刘木还有两名护卫,在林子里走着。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敲打之声,听动静,像是成亲之时所吹的喜乐。
那喜乐吹吹打打,锣鼓喧天。
方才她在城外看到有些难民,那些难民全都虚弱不堪,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她心下不忍,让刘木拿了银子给了那个村长,村长对她千恩万谢,直说她是贵人。
周锦鱼并未停留,只是觉得邕安县受灾如此之重,朝廷虽然已经派人在修水坝,但已经过了数日,朝廷的赈灾银应该也已经到了的,那些人却依旧没有得到救济,一问才知道,原来不止是他们这几百人还没有拿到银子,其他村子也同是没有拿到银子。
他们因为房屋损毁,驻扎在城外,还有个地方可以栖身,饿了还能挖些野菜充饥,但那些在留在县里等着朝廷赈灾银的,怕是早就熬不住了。
她便以为县里的情况很是不容乐观,怎么在这个当口,还有人有闲心思来成亲呢?
此时,忽然在草丛中冲出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大红色喜袍,长得也算是端正,但头上沾着几根杂草,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看到周锦鱼,立刻向她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回头看,一边口中嚷嚷着:“救命啊,公子,求你救救我。”
周锦鱼不禁蹙眉,那男人磕完了头,一把抓住了她的裤脚,哀求道:“公子,求你救我,公子……”
他言辞恳切,不时的回头看着,显然是一副新郎官不想娶妻,又逃婚的模样。
周锦鱼挑眉看他:“你是怎么了?”
新郎官急道:“公子,你有所不知,我是隔壁县的一郎中,昨日来给邕安县大户苏老爷家的女儿看病,谁知道昨日我被他们扣下,今日便要逼着我娶了那苏家小姐,我家中已有妻氏,实在不能再另娶他人,再说……。”
他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周锦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新郎官道:“那苏家小姐忽然得了怪病,谁沾上她谁倒霉,谁还愿意娶她啊。”
“原来如此。”周锦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又问他:“那这位郎中,你想让我怎么救你?”
那新郎官道:“只要那迎亲队伍过来,您给他们指一个相反的方向,便可以救我。”
周锦鱼点了头:“听动静他们快过来了,你还是先快点走吧。”
新郎官立刻爬起来,狼狈的向周锦鱼行了个礼,立马跑了。
他踉跄的往东跑了,前面那些吹打的声音显然已经发现新郎官不见了,奏乐之声也听了下来。
没一会儿,一对迎亲队伍便慌忙的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花轿,那迎亲队伍为首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从这里经过?”
周锦鱼随便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笑道:“你们说的可是一个穿着喜袍的公子?喏,他往那边跑了。”
几个男人撇下花轿,顺着周锦鱼指的方向去追,其余的人抬着花轿立在原地,没有人吩咐,他们也不敢乱动。
周锦鱼不再理会,吩咐刘木一声:“咱们进城吧,先去找个驿站歇脚。”
刘木应了声:“是,四爷。”
周锦鱼方才在来的路上,已经吩咐过刘木,这次他们微服出行,就是要出其不意的摸清县里的情况,不能大摇大摆的进去。
更不能直接喊她驸马爷或是大人,没成想刘木直接想也不想,便喊她四爷。
这个称呼,还真是新鲜。
他们来到县门前,周锦鱼自称是路过的商人,要进县里去歇脚,守门的士兵并未多加盘查,直接放行。
谁知道周锦鱼几人还没进去,身后便有人直接追了上来。
她打眼一看,是方才在路上遇到的迎亲队伍的那几个人。
那为首的人走上前来,冷笑道:“这位公子,你为何方才诓骗我们?”
周锦鱼佯装不知,问道:“我骗你们什么了?”
男人冷哼一声:“我们几个这次是奉命送我们小姐出城去的,可新郎官被你放跑了,如今新郎官没了,你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周锦鱼嗤笑一声:“交代?我来给你们交代?你们自己看不住新郎官让他跑了,如今却硬要我一个无辜的人给交代,你们不给自己找原因,却硬要冤枉我这个无辜的人?天下间哪有这种道理?”
男人却不听她说的这些,怒目而视,大声道:“我可不管这些,总之,你放走了我们家小姐的新郎官,便要赔我们一个新郎官!”
周锦鱼耸了耸肩,笑着问道:“那好,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赔你们新郎官?”
男人冷笑着打量着周锦鱼道:“你这厮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可不就是现成的新郎官么。”
周锦鱼一怔,登时便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警惕的道:“你们想做什么?”
20190423/稿
作者有话要说:许一个愿望qaq
明天微博热搜不要剧透复联
朋友圈也不要剧透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