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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有张床,她倒下去,把脸埋在枕头上来回的蹭,终于蹭得眼罩下面漏了一丝光,她仰着头,从那一丝缝里往外看。
这是一间客房,有床,床边有床头柜,衣橱在进门的墙边,紧挨着还有一个五屉柜,窗边有个短沙发,正对着床的墙上有一道小门,应该是卫生间,她走过去,把虚掩的门轻轻撞开,反身从镜子里看绑在她手上的绳子,她知道怎么解,却是无能为力。绳子绑得太紧,她半点都动弹不得。
于是她又出来,走到窗边,用嘴咬着窗帘扯开小半边。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但看得出她确实是在山上,远处的山峰隐约可见。
那些人把她扔在这里,好象就不打算再管了。一直没有人到屋子里来。为了节约力气,苏思琪只好到床上躺着,可是肚子却咕咕的叫起来。
丫的,还有没有一点良心,管抓不管饭啊?沈孟青的家里人怎么这样坏!
手反扭在后边,都麻木了,又酸又疼,怎么躺也不舒服,她只好又起来到短沙发上去坐着,如果可以,她希望能从窗口跳出去,找块大石头把手上的绳子割断,这样她就能逃走了。可是刚才她也看到了,这是三楼,十多米多呢,跳下去万一摔断了腿怎么办?
从被抓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阿野的名字,可他到现在都没来救她,估计是没戏了,没有人会来救她,除非让沈孟青知道这一切。
她强忍着饥饿和身体的种种不适,专心专意的想着沈孟青,如果真有心灵感应的话,希望沈孟青可以感应到她,然后象个盖世大英雄一样只身一人闯到这里来救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开门进来,苏思琪靠在沙发上没动,从眼罩下方的那一丝缝隙里,她看到进来的是个穿制服的中年妇女,她把手里的饭菜放在茶几上,然后解开了苏思琪手上的绳子,把眼罩也摘下来,口气淡然的说:“你吃饭吧。”
胳膊本来就酸痛,一解开反而更是麻得不行,苏思琪使劲甩了甩手,问她:“这是哪里?我要见这里的主人!”
“主人说让你吃饭休息,她现在不想见你。”
“你们主人是谁总要告诉我吗?莫名其妙把我抓了来,连面都不让见,什么意思?”
中年妇女没说话,神情冷漠的走了出去,再次把门锁起来。
苏思琪看了看那些饭菜,闻着挺香的,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思忖着: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里边下毒?
拿筷子戳戳这个,又拔拉拔拉那个,心一横,管它三七二十一,死就死,填饱肚子要紧。捧着碗,如风卷残云一般,她把饭菜都吃光了,站起来扶着肚子打了几个饱嗝。
推开一点窗,寒风刺骨,刮在脸上象刀割一样。苏思琪赶紧又关上,搓了搓脸,这山上的风真够冷的,好在屋里有暖气,还算不错,除了绑她受了点苦,也给饭吃,也没让她冻着。
苏思琪凛着即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把所有的柜子抽屉都打开来看了看,她习惯到了陌生的地方先熟悉环境,这样心里才有底。
到了第二天,除了那个给她送饭的中年妇女,她谁都没见着,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枯坐着等太阳下山。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既没有对她怎么样,也没有人见她,苏思琪渐渐明白了,压根不会有人来见她的,他们把她关在这里,只是不想让她再继续纠缠沈孟青。又或许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毕竟他要订婚了。
他们把她软禁在这里了!
她不知道他们要关她多久?关到沈孟青定婚?还是结婚?
她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找她,只有父亲会按时给她打电话,但他们一定有办法应付父亲,所以,她要一直在这里呆下去了!
这跟被关在看守所里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房子大一点,家俱多一点,饭菜可口一点,一样是失去了自由。
她被关过,知道失去自由的滋味,而且她那样迫切的想见沈孟青,现在这样正好是个理由,知道她被他的家人关起来了,沈孟青一定会来救她的!
可是怎么联络他呢?她的手机和包包都被没收了,屋子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最要命的是她出不去。
她并不需要逃跑,只用下楼打个电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