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俊一人独自在军营中散步,秋天时节,树上黄叶纷纷脱落,而带着一丝惆怅之意。看着黄叶落地,张俊心突地感伤起来:人的一生是多么的短暂啊,在你年轻的时候,可能会有辉煌、有过绚丽,可最终呢,最终都只会像枯死的树叶般,凋零而落;为什么人总是要贪图功名利禄呢,到头来还不是要长埋于三尺黄土。
有时侯,张俊真想不再追求荣华富贵,就带着自己心爱之人,浪迹天涯,过着隐居般逍遥自在的生活。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家人惨死,大仇未报,自己绝不可能就此罢手。为了报仇,他就必须活着,为了活着,他就必须争权夺利,这是一条永远也无法避免、无法躲开的死链。
他也知道,一旦自己踏上了仕途,就注定,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在仕途上获得权力,他才能有足够实力报仇,才能有足够实力将灭天教连根拔起。其实,在张俊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着这样的理想,那是他在少年时就立下的理想,是他在执掌剑门时就有的理想。他要光大天剑门,他要让天剑门成为武林中最大、最强的门派,甚至盖过少林和武当。
为了实现这一理想,他可以不择手段,他可以忍受至爱被夺,他可以忍受家破人亡,他可以忍受无数残酷的打击……
到了黄昏时分,一群士兵相互搀扶着回来,有的鼻轻脸肿,有的手拐脚瘸。张俊皱着眉头问道:“这……这演的是哪出啊?你们去哪了弄成这样?”
一个士兵带着哭腔道:“大人,我们去青楼了,有几个弟兄喝多了,和别人抢女人,刚开始是相互争执,后来就动起手来了。”
“那再后来呢?”张俊赶紧追问道。
“再后来,就成这样子了。”士兵哭丧着脸道。
张俊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道:“不会吧?我大宋最精锐的军队——禁军,会打不赢一群流氓地痞?”
士兵们大喊冤枉,道:“他们不是流氓地痞啊,他们也是禁军!”
张俊惊讶道:“什么?他们是哪个营的?”
“他们是侍卫步军,隶属虎贲营。”
张俊这下可就犯难了,他知道,侍卫步军都虞侯正是自己的死对头秦滔。张俊愤怒道:“怎么同是禁军,你们就打不赢他们呢?是不是平时训练松懈了,看来我以后得严厉训练你们才行!”
士兵们大呼冤枉道:“大人,我们都是骑兵,在地面上作战肯定不如他们步兵,要是在马背上打,看老子不整死他们那些王八!”
有些士兵道:“是呀!大人,他们中还有个统领在呢,那统领一个就打趴下我们十几个弟兄了。”
张俊听到“统领”二字,不由得心下一怔,道:“可是秦滔?”
一名鼻子肿得像猪鼻子似的士兵说道:“不是,是穿金色盔甲的,妈的,那人好厉害呀,专往我鼻子上打,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张俊一听金色盔甲将军,就已想到是谁了,在禁军当中,又是身穿金色盔甲的,一定是以前追杀过杨英、洪兴他们的那个人。
张俊一想到这就火冒三丈:“他们现在还在那吗?”
一名瘸拐的士兵道:“还在,我叫他们别跑,我回去搬救兵呢。他们说他们就在那等着,要是不赖就是龟孙子。”
张俊一听顿时雷霆震怒,道:“马上叫人去集合士兵,现在就快到戌时了,还不回来的即以军法处置!”
戌时到了,士兵们都整齐列队完毕,由各队队长负责清查人数,一万名士兵没有一个缺席的。张俊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诸位都很守军规,准时回来集合,不愧是禁军。”讲到这张俊话锋一转:“但是,今天却有人把我们骁骑营的脸面都丢尽了!”
张俊说到这,下面的士兵门顿时纷纷议论,张俊大喝一声:“今天给咱们骁骑营丢脸的人全都给我站出来!”
那十几个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士兵们都从列队出来。
“大家好好瞧清楚,我们的人到底是被谁打成这样的?是被虎贲营的那群畜生。他们十几个虽然说是丢了我们骁骑营的脸,但也不能怪他们,要怪,就怪虎贲营的那些贼子。他们仗着人多,完全不顾公平、公正、公开的游戏规则,把我们的兄弟摧残到这样。你们说,这仇,我们要不要报?”
张俊这番慷慨激昂的动员让士兵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慨,他们大声高叫:“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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