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实在是有些惊心动魄。
孟昭衍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宋画祠熟睡的眉眼,一时有些放不开的意味,他想起自己来时的一路那样脑中充血的样子,想起自己看到宋画祠房外那个鬼鬼祟祟正要进去的人,想起看到宋画祠在床上隐忍而痛苦的神情,心中的激荡只有自己知道。
若不是自己担心宋画祠,分了一拨暗卫去观察宋府人的举动,这一晚,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若是宋画祠遭人迫害受了如此奇耻大辱……
孟昭衍按按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沉。
床上宋画祠难耐地动了动身子,细细的声音无意识从她微启的双唇中泄露出来。
孟昭衍看过去,只见宋画祠手脚束缚着,一只手还被他抓在手里,此刻正想急急挣脱。
孟昭衍连忙松开手,宋画祠长舒一口气,翻过身面朝里侧,一只手臂从孟昭衍身边挣脱,迅速塞进被子里。
应该是怕冷了,孟昭衍蓦然失笑,拉下床帘,把床内遮掩尽了,走到外面叫来人端了几个炭盆进来将室内烘暖了,又叫人将水桶抬走。
孟昭衍望了眼窗外的天色,远处的天际已经露出些微的白色,正是要天亮了。
这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孟昭衍现在没有丝毫睡意,他走到桌边,茶盏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他倒没有在意这些,给自己倒了杯水,就着杯口喝下,心中顿时清明了不少。
好在护住了她,好在……
宋画祠身价水涨船高,宋府下人给准备的茶都是上好的,虽不及皇家的特供,倒也是难得了。
宋画祠院里闹剧刚刚修场,下人们纷纷碎语却是抵挡不住。
后半夜的凉风吹开了宋乔淑的窗棂,嫦云听到声音走进内室悄声将窗户关上,但是还是将宋乔淑给惊动了。
宋乔淑眯着眼起身,叫嫦云点燃灯盏,随手披了件外衫,问道:“我方才听到外面有人在说些什么,嫦云可知是发生了什么?”
嫦云应道:“无非是下人们的碎语,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安静些,打扰了小姐。”
宋乔淑摇摇头,“无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再过一个时辰方天亮,小姐可要再睡会?”
宋乔淑点头,道:“也好,昨夜闹腾睡得晚了,将灯灭了吧。”
嫦云应了,将灯芯掐灭,静静退出去了。
行至外面,又见守门的两个婢女在低低碎语,不禁走上前训斥道:“你们在这说什么呢?声音也不知道小点,前头都吵到小姐了!”
两个婢女忙低下头认错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还愿姐姐宽宏大量……”
“行了行了,”嫦云皱着眉,道:“小姐并未怪罪,以后小心点,小姐仁慈不愿罚你们,若再叫我知道了,定然轻饶不了你们!”
两人连连告饶,嫦云才将人放了不再训斥,可是前面走过来时听到什么王妃王爷的,指不定是在议论些王妃的事。
她又想起上次王爷因为将王妃遇刺的消息拦下而惩罚她的事情,若是这次也一样……
嫦云心里一时有些惴惴,于是想了片刻,步子也迈不动了,便连忙转过身,问道:“你们是在聊些什么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