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王二虎早已讲得口干舌燥,最后不得不把杀手锏扔了出来,他道:“乡亲们,一句话,秦东家说了,去当兵的每个月二两银子,不去当兵的,今后就不收那家的铁货。”
笑面虎要远比冷面虎震人,王二虎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吱声了。
等了一会儿,王二虎又道:“乡亲们,看见没?”指了指身后的大木箱子,王二虎接着道:“愿意去当兵的,银子立刻就发,而且是发五个月的。”
王二虎这话说完,在村民眼里,冷面虎又变成了笑面虎。这些人中,最少有两人是一家的,他们累死累活干一年也挣不上十两银子。
“中,二虎兄弟,你说咋地就咋地,我们去。”
这一幕,在上党四郡的很多村子几乎同时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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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机器在高速运转。
以就近为原则,五千人上下为一营,共建立了十七个营地,总募集的兵员人数为八万四千六百三十五人。
战士入营之后,各营的指挥官又宣布,他们当兵的时间期限为一年,一年之后,愿意当兵的可以继续,不愿在当兵的,可以回家。在他们当兵期间,他们将被分为三个等级:甲种兵、乙种兵和丙种兵。现在成为甲种兵的,月银为三两,今后三年,行会收他们家的铁货在正常的价格基础上提高一成;成为乙种兵的,月银为二两五钱,行会收铁货的价格提高半成;成为丙种兵的,月银不变,收铁货的价格也不变。至于一家有两人成为已种兵以上的,叠加。
政策一宣布,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红了。
兵种不是现在就分,是经过训练之后再分。
这里没有步兵,不管是哪种兵,都是骑兵,所以能不能把这天大的好处拿回家,骑术是最主要的。
这些年,陆陆续续,马已经囤积了六万匹。囤积的这六万匹马并不都在上党,其他的地方也有很多。
实际上,这六万匹马并不都是战马,合格的战马只占很少的一部分,不到四分之一。之所以要人人都成为骑兵,其实并不上要他们成为真正的骑兵,而只是要他们成为可以快速移动的步兵。
马,还在从外面继续运进来,但作为训练用,有个三四万匹就足够用了。
很快,野外铁骑处处,这既是巡逻,也是练兵,让那些铁匠兵掌握骑马的技术。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上党,人心惶惶,但好在老百姓的生活非但不受影响,反而较之以前更好了,因为物价普遍下降了一成。
慢慢地,上党平静下来,原本的人心惶惶大都变成了好奇心。又过了一段日子,上党的老百姓惊喜地发现,他们这块儿好像变成了人间天堂。没人欺负人了,也没人受欺负了;盗贼没有了,土匪也没有了;徭役杂役全没了,赋税也减轻了。
七月初十,分兵开始。三天后,得甲种兵一万三千七百人,得乙种兵三万四千三百人,剩下的就都是丙种兵了。
分兵结束,又开始进行建制列编。
一班为七人,其中正副班长两人,余者五人为列兵;三班为一排,有正副排长两人;三排为一连,有正副连长两人;三连为一营,有正副营长两人;三营为一团,有正副团长两人、参谋长一人、参谋三人;三团为一旅,有正副旅长两人、参谋长一人、参谋三人;三旅为一师,正副师长两人、参谋长一人、参谋六人。
其他的还有特务连、工兵营、勤务营、警卫营等等编制。
甲种兵全都编为上党第一师,二虎兄弟成为了第一师第一旅第一团第一营的大营长。
上党第一师的排以上军官全部都是在平遥的训练营,或是在归化受过训练的嫡系中的嫡系。由乙种兵组成的第二师第三师第四师,营以上军官都是这种嫡系中的嫡系;剩下的由丙种兵组成的四个师,团以上的军官是这种嫡系。这七个师团营以下的军官就由这些铁匠兵中表现出色的担任。
训练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作为上党的最高统帅,陈启立焦急地等待着命令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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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九塞,雁门居首。
雁门关地势极险峻,关城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 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直至黄河。
天下纷乱之时,雁门关的地理位置就极为重要。
雁门外壮大同之藩卫,内固太原之锁钥,根抵三关,咽喉全晋,有得雁门而得天下,失雁门而失中原之说。
但现在,虽然天下乱象已起,但还远没有影响到山西,所以作为内陆关防,雁门关早已没有了御敌的作用,就说雁门关,这会儿只有三百多老弱病残在这儿看着。
七月二十一日,四时三刻,雁门关、以及东至幽燕、西至黄河的所有关口,如平型关、紫荆关、 倒马关、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全被控制。
原则还是一个,许出不许进。出关可以,入关没门。
雁门关外,参加集团的豪门有十一家,随着雁门关一线被封锁,这十一家豪门也跟着立刻动了起来。
他们开始集结兵力,并进行整编,模式与上党一般无二,只不过这些兵员的素质要比上党好多了。这些兵员受训的时间不仅长,而且正规,尤其是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到归化进行过培训。
十一家豪门共征集了近一万三千余人,编成了三个旅,其中甲种兵一个旅,乙种兵一个旅,丙种兵一个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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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必死无疑,而且就在这几个月内,孙传庭很容易就能得出这样的判断。他能得出这样的判断,陈海平自然更能,这真是上天送给陈海平的绝好机会。
看着桌上的手令,孙传庭轻轻叹了口气,一切都已经不可逆转。
一百二十三人,一百二十三张脸!
这一百二十三人,虽然其中很多人手下的兵现在还没几个,但他们毫无疑问都是高级军官。只要有这些人在,就很容易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军队,而这一直就是陈海平的建军思想。
每张脸,现在都洋溢着难言的光芒!
孙传庭心下默然,这就是那只怪兽。这些人原本大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大都曾在生死的边缘挣扎过,但现在,他们不再普通。每个人都早已知道他们将要做什么,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只要想一想,他们即将出去,把外面的那些达官贵人踩在脚下,就足以让这些人热血沸腾。何况,还有无数的风光在等着他们。
这是这些不再普通的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现在,这只怪兽陈海平还能控制,但等到这只怪兽再增大千百倍,那时就是陈海平也不能控制。何况,陈海平又怎会去控制?这本就是陈海平要达到的结果。
这些人本就一无所有,这个世界也就会随陈海平的意志转动。直到这些人都成为了新的贵人,陈海平的个人意志才会受到阻碍。
但,到了那时,这个世界又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世界?
“王佑礼。”
“在!”孙大人第一个就叫到了自己,王佑礼满怀着希冀,大声应道。
“王佑礼,领政大人任命你为塞外第一师师长,即日率军入关。”
领政就是陈海平,这是陈海平给自己的官衔。如同军队的编制,陈海平革新了很多东西。
王佑礼全身似要炸开了一般,他从军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塞外第一师是精锐中的精锐。新编制定编之后,王佑礼是第一旅的旅长,但师长的人选始终没有定。这个师长王佑礼根本连想都没想过,他以为这个师长非陈启立莫属,但陈启立前些日子走了。
“是!”王佑礼几乎呐喊着吼出了这个字。
戎伍肃然,看着大军离去,孙传庭心头有些黯然,他又何尝不想亲自指挥这支全新的军队?
陈海平没提,他也没提,孙传庭知道陈海平的用意。占领京师之后,必然要开始政治上的激烈博弈,如果他在,那会很尴尬。何况,京师一旦起变,塞外的形势也必将跟着剧变,皇太极与林丹汗合作就绝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面对如此复杂的形势,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留在归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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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德的心情又不好了。
打小,京德就瞧着比自己还小的小叔不顺眼。为此,京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没少了被这位混蛋小叔教育。
渐渐长大成人后,尽管父亲母亲和妹妹都与小叔的感情极好,但京德依旧不改初衷,对陈海平依旧极为反感。及至父亲和小叔明明做着诺大的生意,却不让他参与,京德心中的怒火和怨气自然日渐增长。
红娘子那事儿出了之后,京德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就跟母亲央求,非要来张家口不可。三奶奶溺爱这个小儿子,虽然舍不得,但最后没办法,还是跟三爷说了,让京德到张家口跟大哥二哥一起打理陈家的产业。
在张家口,有陈家的产业,也有训练营的产业,但两者根本不搭界,三爷的三个儿子都不知道父亲还遥控着张家口其他的很多买卖。
这是陈海平特意要求的,三爷尽管不怎么理解,但素来信服这个弟弟,也就照着做了。
来到张家口之后,仗着母亲的宠爱,京德终于有了一份说话的权力。京才、京武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不出大格,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昨个晚上,父亲的亲信李旺财到了张家口,捎话说让他们兄弟三个这几天尽量不要外出,但什么原因,没说。
京才和京武是比较听话的,父亲让怎么地就怎么地。
昨晚京德逛窑子去了,后半夜才回来,第二天醒来时都快晌午了。
京德醒来后,大哥京才就跟京德说了李旺财捎来的话,但没想到,京德一听就不干了。
京德这个时候对父亲的怨恨不比对陈海平小多少,越说不让出去那就非得出去不可。为此,和两个哥哥闹得非常不愉快。最后,京德一甩袖子就走了。
归化兴起之后,对张家口的影响不小,但张家口依旧极为繁华,数十年养成的根基不是归化轻易就能夺走的。
一个地方有多么的繁华,饭馆子的多少、档次高低就是一个绝对的衡量标准。在这方面,归化还是比不上张家口的,而庆云楼就是张家口最好的馆子之一。
庆云楼是京德的最爱,外出吃饭,只要自己花钱,十有八九都在这个庆云楼。
偏爱庆云楼,真实的原因并不是庆云楼的饭菜最对京德的胃口。实际上,这是因为京德贪小便宜。每次来庆云楼,庆云楼的掌柜张胖子都会给京德打些在别处打不到的折扣。
快晌午了,来庆云楼吃饭的客人开始多了起来,掌柜张胖子正在大堂里招呼客人。一见京德黑着脸进来,不管旁人,张胖子立刻就迎了上去。
“哎哟,三爷,您来了。”张胖子招呼道。
点了点头,京德道:“今个儿爷有点烦,张掌柜,给我弄个雅间。”
“好了,三爷,您这边请。”张胖子说着,又吩咐一旁的小伙计道:“去给三爷掂对几个可口的菜,告诉厨房的大师傅要用点心,料要挑最好的用。”
说到这儿,张胖子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对京德道:“三爷,您先去,我还有点事,待会儿再过去陪您喝一杯。”
京德点了点头,道:“张掌柜有事你忙你的。”
点手叫过来一个小伙计,张胖子吩咐道:“小三子,你带三爷去富字号。”
小三子十八九岁,精明强干,一听掌柜的吩咐,立刻对京德一哈腰,热情地道:“三爷,您老这边请!”
庆云楼楼高三层,二楼三楼都有雅间,但庆云楼真正的雅间不在楼里,而在楼外,在楼下的后院里,有八间,分别以“紫气东来,富贵吉祥”里的字命名。
张胖子给京德安排的富字号雅间是最清静最隐秘的,在最里边,屋里说话外面绝对听不到
京德随着小三子到了富字号雅间坐好,极品的龙井刚沏上,四凉四热一个汤跟着就上齐了,而这时,张胖子也进来了。
京德一看,脸色就有点不对劲,问道:“张掌柜,怎么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张胖子陪笑道:“看三爷您兴致不高,今个儿我请客,给三爷您去去晦气。”
京德一听就笑了,脸色立马缓和了不少。他这么问,要的就是张胖子的这句话。
上的酒不是一种,而是三种,有汾酒,有杏花春,有上党陈酿。这三种酒度的数有高有低,张胖子看似随意,实际上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
京德老来,又是着重注意的对象,张胖子自然清楚京德的酒量,也知道如何用酒把京德的情绪给调动起来。
给京德一杯一杯倒酒,喝至半酣,张胖子随口问道:“这是谁啊,这么大胆子,敢惹我们三爷不高兴?”
京德一听又来气了,怒道:“还不是我们家的那个老家伙,昨晚捎话来让我们这几天少出去。不让我出去,我偏出去,看他能怎么地!”
眼内精光一闪,张胖子笑呵呵地道:“老东家也是,这青天白日的,有什么不能出去的?”
京德一仰脖,又灌了一杯酒,道:“谁知道老家伙突然发什么神经!”
又喝一会儿,见问不出什么了,张胖子道:“三爷,下边还有客人,我就不陪您了,您慢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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