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良玉的三千白杆兵,都在城里王元外家的外面守着呢。
伫立在城头,望着城下滚滚南去的人流,孙承宗和卢象升的表情都极严峻。国破家亡,当年北宋南迁,也就是这副模样吧!
远处,当那三千精锐铁骑出现在视野里,孙承宗和卢象升都不由把眼睛眯了起来。
他们都观察这支骑兵多日了。
“建斗,你看元仪如何?”良久,孙承宗问道。
建斗是卢象升的字。
“人才,难得的人才。”卢象升由衷地赞叹道。
默然片刻,孙承宗又道:“元仪确是难得的人才,但元仪为人太过忠耿,又太过骄傲,天下间能善用元仪的人屈指可数。”
卢象升一听来了兴趣,他问道:“老大人,不知有那些人能善用茅大人?”
孙承宗道:“老夫,元素和你建斗。”
“我?”卢象升吃了一惊。
点了点头,孙承宗道:“建斗,你和元素都是大才,你们的性子很相似,却又有不同。”
听到心中最尊崇的老人品评自己,还把自己和袁崇焕相提并论,卢象升受宠若惊,他不由自主地躬身问道:“老大人,象升愿闻其详。”
孙承宗道:“建斗,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和元素为人都极赤诚,都极能鼓舞人,都善于带兵,这是你们最大的共同之处。”
卢象升暗自点头,又问道:“老大人,那不同之处呢?”
孙承宗道:“元素的性子跋扈,野性重,而你建斗不同,建斗你忠贞诚厚。”
举世滔滔,知心者几人?默然良久,卢象升一躬到地,道:“象升谢过老大人。”
伸手扶起卢象升,孙承宗道:“建斗,元仪如我的学生一般,我很担心他。老夫已是古稀之人,今日不知明日事,所以我就把元仪托付给建斗你了。”
卢象升忙道:“老大人,您春秋正盛,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摇了摇头,而后望着那队逡巡前行的骑兵,孙承宗道:“国事日坚,如果不图振作,那十年后,他们就会踏碎一切。”
卢象升道:“老大人不必太过忧心,江南富庶,十倍于北方,只要整顿军武,我们又有何惧?”
孙承宗叹道:“难呢!”顿了顿,又道:“太子尚在襁褓,而争权夺势者众,现在又有谁能震住大局?”
卢象升道:“有老大人您在,又有什么不可能?”
孙承宗道:“如果监国之人信任我等,那局势自然会好转,但若……”
卢象升是聪明人,这一路上又已经耳闻了不少,到现在他终于知道孙承宗和他说这番话的用意了。
默然良久,卢象升道:“老大人,两宫相争,非国家之福。”
“是啊!”孙承宗叹道,这他又何尝不知?太子毕竟是周皇后的儿子,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可不争……
奈何,轻轻摇了摇头,孙承宗转身向城下走去。
望着孙承宗苍凉的背影,卢象升心头发酸。
――――――
秦良玉的性子耿直,和谁走得近并不避讳。
和懿安皇后呆的时间越长,了解的越深,秦良玉对这位年轻的皇后就越是佩服。很多时候,秦良玉觉得她才是二十五岁,而懿安皇后则是五十六岁。
安顿好了之后,秦良玉照例又来到了懿安皇后的房间。
见秦良玉来了,太监章程立刻退了出去。
让秦良玉坐下,张嫣也落座。闲谈了几句后,张嫣道:“秦将军,以后多去皇后那儿看看太子,我这儿就少来些。”
秦良玉愕然。
看着秦良玉,张嫣严肃地道:“我认真的。”
见秦良玉还是不解,张嫣轻轻叹了口气,道:“太子毕竟是她的儿子,不是我的。”
这一刻,张嫣眼里有着难以言说的哀伤,想到那个可怕的传言,秦良玉的心就是一阵抽搐。
传言说因为魏忠贤和客氏使坏,用极其阴损的法子做掉了懿安皇后腹中的胎儿,而且也让懿安皇后从此失去了生育的能力。秦良玉也是女人,也是母亲,所以她能理解懿安皇后这一刻眼中流露出来的哀伤有多深重。
不知道如何劝慰懿安皇后,良久,秦良玉站起身来,轻声道:“皇后,那我去了。”
点了点头,张嫣道:“去吧。”
腿上好像坠着两座山,秦良玉一步一步向房门走去。
“秦将军,走好。”
当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张嫣轻轻的祝福声。瞬间,泪水湿润了秦良玉的眼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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