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前一步,高声问道。
皇太极没有理会多尔衮,他甚至没有看多尔衮一眼。
皇太极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我们还是我们吗?”这句话在很多人心中回响,但最终,也没有人站出来附和多尔衮的质疑。
良久,皇太极睁开双眼,漠然地注视众人。又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人出声。
胸堂的伤口不再流血,皇太极似乎累了,他无力地向众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向内殿走去。
――――――
中南海,紫光阁西北面,毗邻紫光阁的是乾渊阁,两座院落之间有一条长约五十丈的青石板路。
乾渊阁当然不止是一个院子,是一个大院子套着五个小院子。
在最东边的那个小院子里,三爷躺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正闭目养神,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壶香茶,还有一些瓜果。
稍远处,三奶奶和石头妈边喝茶边聊天;院子当中,两个婆子在看着两个孩子玩。
现在已是初冬时节,但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好了,一点风丝都没有,阳光也暖极了,照在身上就别提有多舒服了。
石头和秀儿都不在,他们都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这个院子是三爷住的,旁边的院子是石头一家住的,今天是他们到京的第三天。
“亲家,你说我们真能住这儿?”到现在,石头妈还跟做梦似的,时不时就问一些傻话。
“亲家,你就放心吧,别说是这儿,就是皇宫太后住的什么慈宁宫,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儿!”三奶奶随意地道,好像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那是,亲家,你可不就跟太后似的。”石头妈由衷地说道。
“可不,老嫂比母,我能比太后差啥?”三奶奶得意地说道。
三奶奶嘴上得意着,但石头妈不知道,三奶奶这会儿心里却是苦的,另外,手也有点痒痒,恨不得掐掐那个好比自己儿子的皇帝才解恨。
当初,陈海平控制山西,占领京城的消息传到陈家堡,陈家人那是又惊又喜。
惊之惊,这可是造反,一旦造反不成,那就必定是祸灭九族的大罪,到时他们一个也跑不了;而喜之喜,这是要成功了,他们不就都一不留神成皇亲了。
那还了得了!今后他们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见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顺眼,那还不是招手即来!
及至签署北京协议的消息传来,陈家堡就沸腾了,陈家人都疯了,凡是和陈家沾边挂拐的亲戚也都跟着疯了。
但是,但是,他们谁都没有疯多久,当平遥的县太爷登门之后,一小小小滴的水滴就从观音菩萨的玉净瓶里滴了下来,把这些处于半疯状态的人都给淹了。
那才叫一个透心凉!
县太爷姓王,王来水,但此县太爷非彼县太爷,此县太爷是刚刚上任的天子门生。
王县太爷登门之后,笑模兹告诉这些陷入半疯的人,领政大人说了,一切照旧。
什么他妈一切照旧!八爷陈海杰看这个唧唧歪歪的县太爷有点不顺眼,抬脚就想踹,但谁曾想,没踹着人家,自己却反挨了一个嘴巴,被打出了一丈多远,还外带着掉了三颗槽牙。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了,三奶奶也傻了。
“古时候,那些大义灭亲的人是都被后世赞颂的,我也想被后世赞颂,所以我也想大义灭亲几回,如果有那位叔伯兄弟肯抬爱,我在灭亲的同时,一定会大表嘉许之意。”
一想到那个缺了大德的县太爷一本正经地照着兄弟的口吻宣读圣旨,三奶奶这牙根就汁汁地往外冒酸水。
三奶奶以为兄弟这就是冲着她来的,上次因为红娘子的事儿,兄弟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一家之主,兄弟这也太不给她面子了。三奶奶气的想哭,却没有眼泪,恨的想上去挠这个县太爷,但身子动不了。
最后,在抽了老八一个大嘴巴之后,王县太爷冷着脸又说了,除了杀头他要上报,其他的都他说了算,今后凡是陈家人犯案,只要落在他手里,一律罪加三等。
说完,这位县太爷就拂袖而去。
王来水走了之后,陈家人清醒过来,他们不敢骂陈海平,他们都骂王来水不是五行缺水,而是五行缺德,王来水应该叫王来德才对。
但陈家人不知道,这位王来水县太爷离开陈家堡之后,后背心都叫冷汗给浸透了。
想想也知道,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做这种事,但没办法,这都是逼不得已。
能够把王来水逼到这个份上的,天下自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海平。
这次派出去干县太爷的,至少也有三百来位,但被陈海平单独召见叮嘱的,他可能是不多的几人之一,而且他还必定是最特殊的那个。
陈海平告诉王来水,只要陈家有一个人被他大义灭亲了,那就是他王来水失职。
额的个天娘唉,王来水冥思苦想,翻来覆去地想,最后觉得只有一个办法效果最好,那就是他来做恶人。
这件事虽然让三奶奶憋气带窝火,但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毕竟知道兄弟是什么人,对自己如何,但不让儿子们出头,三奶奶无论如何也是转不过这个弯来的。
现在钱不钱的,三奶奶已经不在乎了,但这倒不是说三奶奶转性了,不爱银子了。
为了安抚三奶奶的怨气,不再每天都听三奶奶唠叨,三爷就把开当铺搜刮来的珠宝给了三奶奶一部分。
三奶奶当时就傻了,虽然知道家里有钱,但总也没个概念,而且说实在的,三奶奶也没见过多少金子银子,就更别说珠宝首饰了。
三爷满腔豪气地告诉三奶奶,这些都是她的了,喜欢给谁就给谁,她一个人都可以做主,扔大街上都行。
而且,三爷还告诉三奶奶,儿子们虽然不能出头,但孙子们可以。
珠宝首饰是治疗女人心病的神仙一把抓,老少通杀,对三奶奶尤其有效。只是,怨气虽然消了,但一想到这事儿,心里还是闷闷的。
三奶奶闷,一旁的三爷则是烦。
三爷烦,是因为鱼和肉不可兼得,他要在是继续掌管家族产业,还是出任户部尚书之间做出选择。
这个选择可真是折磨人,想到兄弟跟他提这个的时候,脸上那股似笑非笑的神情,三爷不由摇头苦笑。
三爷知道自己就一俗人,银子多少都是少,多少都没够。这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这是本性。如果把掌控家族产业的大权交出去,那家族产业必定得大失血,兄弟不定怎么霍霍呢,至少不会挣到应得的那份利益。但如果不交,户部尚书这个管理天下的财权位置又是太诱惑他了。
三爷知道兄弟的意思,他可以随意选择,怎么选择,兄弟都没有意见,所以他才这么烦。
“老头子,我说你一个人在那儿傻笑什么呢?”三奶奶这时刚好回头,看见丈夫闭着眼摇头苦笑,于是好奇地问道。
三爷睁开眼,没有理会三奶奶的问话,他从太师椅上站起身,道:“我出去了。”说完,就走了。
看着老头子的背影,三奶奶骂道:“这个死老头子,不知又发什么神经!”
死老头子发神经发到了户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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