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的也不过都是些风花雪月的风雅之事,城中哪里的景致最雅致,哪里的吃食最味美,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憧憬着今后的日子,虽然他们都明知照着眼下的情况来看,那些根本都只是无法实现的幻想。
姬指月只觉得房里的烛火昏沉沉的照的她眼前发黑,她靠着长案歇了半晌,被坚硬的玳瑁长案硌的生疼,便一仰头靠在了身后的姬挽月身上,倒将姬挽月吓了一大跳。
姬挽月被她一惊,低头细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不像是不支晕倒的样子才放下心来,又道:“你们这又是何必,他装的辛苦,你也掩饰的辛苦,我们看着都难过。”
“不然该如何?”姬指月有些气虚的笑了笑,道:“难道非要天天愁云惨雾的对着流眼泪不成,还是让我天天躺在床上养着?若是那样才是真的难过呢。”
姬宜然收好小玉瓶子,叹气道:“那老先生说过,这瓶药丸够吃到冬天的时候,吃完了他也是没什么法子好使了,眼下你这样子倒像是他说的那蛊虫开始在血里作祟了似的,比他预料的还要快些,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姬指月笑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她自然知道,姬宜然说的如此隐晦,什么蛊虫在血里作祟,说白了便是那蛊虫开始在啃噬她体内的内脏,啃完了内脏是骨血,吸食完了骨血便是爬到表层的肌肉里腐蚀肌肤,之后将整个人都化为血水。
姬指月跳崖之后,姬宜然曾带着她去寻访了一位隐居在帝都旁的术士,那满头银发的老先生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养蛊圣手,看了她却也是只能叹息着摇头,道是这天下的蛊他都解得,唯有元家人种的解不得。
他留他们住了几日,配了一小瓶药丸相送,道是若任她体内的蛊虫横行,不过一月有余她便会殒命,这药丸虽解不得本,却有延命的效果,若无意外,将她的命保到冬天是不难的,若是那时候她还在,倒是可以再来瞧瞧。
若是那时候还在,言下之意,便是那时候十之八九已然是不在了,即便还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吊着半口气拖日子罢了。
“我真是不明白,大哥为何会与元恒那样的人混在一起,还任他对着四妹妹为所欲为,连知道他下了蛊在随他去。若是我,知道元恒做了那样的事的时候,必定不会对他客气。”姬宜然在灯下沉默的看着她惨淡的脸色,忽然咬牙切齿起来,“莫说阿容,即便是我,有时候也恨不得想要让大哥后悔,枉我崇拜他这么多年,当他是神仙一样的敬着,却没想到他的本事竟是这样一个人。”
姬指月叹息,“都已经是这样了,说也无用。”
她疲惫的闭着眼,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姬挽月身上,她原本便不丰腴,这些日子以来越发的清瘦了,在昏暗的灯下看着,脸颊竟微微开始凹陷进去,失了清柔的温和笑颜,竟只剩下一片黯然的憔悴之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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