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没有时间再考虑自己的不安和担忧,因为他们很快就又出发了,一路的风餐露宿,让她也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每到一处落脚的地方,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入眠。
旅途和躲藏的疲惫和时间的推移,让秦浅没有感怀的时间,对逝去的痛苦,对感情的不安,虽然都还压在心底,但因为没有让她足以回味和咀嚼的时间,渐渐的也变得似乎没有那么明显,甚至像是已经平复。
每天的生活只剩下吃饭,行路,休息三件事,她头一次感到当年在西院伤怀愁苦的自己有多么幸福,甚至还有时间伤春悲秋,那么一定并没有愁苦到什么地步。
这段日子他们过得并不像之前那么美妙,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们的运气变得很差,不断的遇到各种各样奇怪的人,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绝对不怀好意,若不是疾风经验丰富,加上袁霂沉着冷静,他们差点就要被抓住,几次错身而过,都让秦浅一身冷汗。
他们已经正面过那些人马好几次,没有马车门帘的遮盖,秦浅终于感到了惊心动魄,闪着光的刀刃,飞溅的血花,疾风和袁霂两人将她护在门后,却因为这个顾忌,屡屡犯险。
虽然他们并没有受过重伤,擦伤碰伤总还是在所难免,秦浅很快就跟疾风学会打理简单的伤口,或是用简单的工具加热食物。
现在就连秦浅都开始怀疑,新皇是不是在玩什么猫逗耗子的游戏,如果他派足够多的人手,他们一定是逃不过的,袁霂和疾风则是认为新皇不敢一次派太多的人手集中在一个地方,毕竟现在他正面面对的并不是袁霂,而是端王。
不管三个人如何猜测,情况都在一天一天的变坏,毕竟人数太少,又有秦浅这个全无防身之力的拖累,袁霂很快就显出疲惫,就连一向沉静的疾风都流露出些许担忧,这样的状况再接着来几次,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全两个人的安全。
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们一路逃亡,现在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京城和端王的消息,这才是让袁霂最为不安的,端王和新皇究竟交锋到了什么地步,现在外面的局势究竟是什么样?如果这样莽莽撞撞的继续东躲西藏,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全都白费了?
“不如……”袁霂沉吟了一会儿,忽而开口,语出惊人,“我们进京。”
“进京?”秦浅重复,像是在确认袁霂说的是否就是她理解的那两个字,难道是这几天的颠沛流离让他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秦浅压抑住想伸手抚摸袁霂额头的冲动,几乎是在瞪着他。
疾风似乎早就习惯自家主人的突发奇想,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看着袁霂,等他说下去。
袁霂这边却没注意到秦浅的瞪视,越想越觉得可行,大手一挥,“进京吧。”他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
秦浅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办法,只得点了点头,仔细想想,袁霂说的或许也有道理,这些日子他们总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停留,这样一来,三个人就显得极为醒目,找到他们其实并不困难,村庄里面几乎一个村子的人都认识,多了几个外村人也太过打眼,不若回京城,找人多的地方藏起来,京城几个世家或许还能提供一些方便,也未可知。
自从决定进京,他们便不再绕着京郊乱转,说也奇怪,自从他们往京城方向走,便再没遇到过追寻他们的人,一路顺利得让三个人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和不安,越接近京城,反倒越紧张了起来。
秦浅眼瞅着袁霂的眉头几乎没有松过,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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