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摆摆手,正想说话。李恪抓住这个破绽,陡然从车上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就劈出一道刀芒。老人脸色一变,双手一抬,护住颜面,挡住李恪这犀利的一击,没曾想手上的灯笼却被击得粉碎。
“小子,你找死!”
老人心痛至极,震怒之下,挥手向李恪击去。
李恪只来得及双手握刀拦在胸前,就觉得一股沛然之力朝着他扑面而来,像是海啸一般把他远远地拍飞了出去。
老人落到地上,看着手中灯笼的残骸,狠狠地将它甩到地上,阴沉的双眼看向小路的另外一端。
顾漫开着的皮卡在这几秒钟里边,早已经疾驰得无影无踪。李恪也不知道被他这一拍之下,飞到了什么地方。
他气得跺了跺脚,抬头一看,天空中的半透明的罩子已经落下,稳稳地扣在地面上,纹丝合缝。老人掐指一算,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居然让那辆车给逃了!好在,男的还在这个范围之中,回去让门人好好搜寻便是。刚才那一掌想必让他身受重伤,绝对讨不了好去,等找到了之后,再看老朽的手段!
老人阴笑一声,身化长虹,向着村子里飞去。
…………
李恪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寒霜满地,以他的体质都免不了打了个寒噤。
咦?自筑基以来,我何曾会怕热畏寒?
这个念头从李恪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身体里传来剧烈的疼痛。刚才老者的那一击可真是好不容情,直击李恪肺腑,几乎将李恪五脏敲得粉碎。
现在他身体里的劫火得着这个机会,向他的五脏蜂拥而去,就像是在锤炼他的五脏一样,一点一点地将他脏腑烧去又重生,只留下最为纯粹的部分。
这对李恪大有好处,但是李恪宁愿不要这个好处。
这种关键时刻,突然开始新一轮锻体,不仅李恪的真元法力都完全不畅,浑身剧烈的疼痛更是让他无法专注。
这时候遇到敌人会如何?
李恪想都不敢想。
他抬头看向天空,那个玻璃碗一样的罩子已经落下,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荷藕莲打算做什么?
李恪同样不敢想。
他忍着剧痛,拖着长刀,在林子里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应该隐匿自己的行踪。
直到他潜行到林子中的一片小池塘的时候,心里才冒出来一个主意。
他将长刀一收,也不脱衣服,向着池塘里一跳,连一朵水花都没砸出来,便在池塘的中央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胎息之中醒来,觉得神完气足,体内的劫火已经回到骨膜之上,五脏六腑焕然一新,就像是给自己换了一套发动机一样。
他双腿在池子底下一蹬,身体像一颗炮弹一样,从池底的淤泥之中飞起来,带着大片水花,落到岸边。这时他才注意到,池子的水面上结着厚厚的冰。他刚才的一跃,将冰层顶得粉碎,露出下边的水面。
有那么冷吗?
李恪疑惑地看着水池,感受着林间明媚的阳光,一边运转真元,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烤干,一边掏出了个人终端。从终端上边显示的时间来看,李恪在池子里居然只过了一夜,现在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
对了!荷藕莲请来的援兵!
李恪虽然心里也很担忧顾漫的安危,但是现在应该是荷藕莲这边的动向更加令人介意,该怎么潜回村子看看情况呢?不会被那个老不死的给发现吧?
从昨晚的交锋——也许连交锋都算不上的战斗来看,那个老头比李恪要强多了,不可同日而语。李恪不觉得自己靠近荷家村的时候,人家会感应不到自己。
现在便是个两难的选择。
李恪突然耳朵动了动,感觉选择一点都不难了。
他们派了人来抓自己,这不就是上好的送上门来的“舌头”吗!
李恪轻飘飘地一跳,就像是柳絮随风飘了起来,落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