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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上的人全都不说话,不过一个个的却戴着隐形耳机,似乎是接到了下一步的指示,司机也开着面包车往那个方向开了过去。
南悦兮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右眼皮一个劲的跳着,想要挣脱掉束缚也是难上加难,这不是绳索,而是铁手铐脚镣,手腕都磨得鲜血淋漓了。
而另一边,言厉行并没开多久的车,就用高超的车技将前面那辆车给逼得无路可逃,停在了僻静的海滩边上。
打开暗格,取出手枪来上好子弹,打开车门出去警惕的走向那辆没有任何动静的车,将枪口对准驾驶座的位置,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荣萍倒在车窗生死不明。
言厉行并没有着急打开车门,皱着剑眉再往车里检查了一番,确定这车是人在遥控驾驶,是有人故意将他引到这里来。
但四周在微微开始泛着蓝白色的晨风里,却是诡异的寂静安宁,也可以说是毫无生气,捕捉不到丝毫的人气。
言厉行单手按在后车门把手上,正要打开又猛地停下来,突然又停下来,车里面传来微不可见的滴滴答答,是定时炸弹计时器的声音……
“言先生!”
涂山一伙人赶来的时候,言厉行已经排除了车门边上的炸弹,正要打开后车门,一颗子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过来,险险的擦过言厉行偏开的俊颜,眉角划出一丝隐隐的血痕。
好在言厉行从小就经历各种生存训练,这是下意识面对危险的反应,但这颗子弹就暴露了周围有狙击手埋伏。
涂山等人立刻进入警戒状态,让一部分保镖去找狙击手的位置,他则带着另一部分保镖去近身保护言厉行。
车门上的炸弹已经排除,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涂山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主动请命道:“言先生!我来!”
涂山忠心护主,抢着去开车门,幸而言厉行已经拆除了炸弹,车门打开并无异样,涂山又去将荣萍给扶出来。
“荣夫人只是昏迷!”涂山摸了摸荣萍的鼻息,终于松了口气。
言厉行却脸色依旧阴沉,涂山去扶荣萍,他就绕去了后备箱,不想才打开后备箱,脸色猛地一变,“趴下!”
“全都趴下!”涂山大惊失色,也大声的叫了一声,将从车里扶出来的荣萍保护在身下,才趴下去就是“轰”的一声巨响。
灿烂的火花绚烂的炸开,硝烟冲天,车辆的玻璃碎片像是清晨的里飞溅而起的朝露,水晶般的晶莹在火焰里泼下涟漪的泪珠。
后面车里尾随而来的南悦兮,正好远远的见到这一幕,呼吸下意识的屏蔽住,直到见到了被燃烧的车辆边,一道道的人影从缓缓消弭的浓烟之中冒出头来。
言厉行也站了起来,俊美的五官侧脸在朦胧的晨光里,宛如最完美的古希腊雕塑,一笔一划鬼斧神工,让南悦兮好想立刻扑过去拥抱他,亲吻他。
可她没想到,下一刻从远处飞来的子弹一颗又一颗,密集如同雨点一般,站起来的保镖又一个个的倒了下去。
这就是一个圈套,一道道的连环圈套,那些人就是冲着言厉行的命来的,这么大费周章的对付言厉行。
言厉行的人生果然是跌宕起伏,从小就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南悦兮心疼又担忧,心跳大起大落,此刻就提到嗓子眼来了。
不过远处也传来了枪声,言厉行的保镖找到了狙击手的位置,正在远处火拼,言厉行也拿着手枪被保镖们护着像布加迪走去。
“言厉行,救我……”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南悦兮惊讶的瞪大了瞳孔,这声音,这声音竟然是……
“言太太?”
涂山惊讶的看向海面的方向,一层层的台阶组成高高的堤坝,被掩埋的视线范围,就是声音的出处,伴着海浪却很真实清晰,断断续续的重复。
言厉行停顿了两秒,就在南悦兮认为他已经听出虚实的时候,他却拿着枪沉步往海边走去,吓得南悦兮又胡乱的挣扎了。
奈何她离得很远,她这边的动静根本不可能会被远处的男人听见,海边风声鹤唳,吹起男人的风衣衣角猎猎的飘荡在半空。
涂山将荣夫人交给保镖,快步走向站在堤坝上并没有下去,似乎还在观察着什么的男人,也往堤坝下面汹涌的海潮看了一眼。
“涂山,你说兮儿在下面吗?”言厉行突然问了一句,徐徐的抬眸看向涂山。
涂山的木头脸愣愣的,随而低头恭敬道:“言先生,我下去看!”
上面看到的只有波浪翻滚的深海,石阶组成的堤坝很狭窄,涂山下去就看不到人头了,然后就传来他独特的洪亮声音:“言先生!言太太在下面!”
这句话叫得很大声,远处面包车里的南悦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瞳孔,眼见言厉行也翻身下去了台阶,情急之下拿着脑袋硬生生的撞倒了边上的一个魁梧男人。
那男人没防备,竟然被南悦兮给撞晕了,而南悦兮也伤的不轻,额头上顷刻间就破损流血了,脑袋里面晕乎乎的额,满眼都是黑暗,差点也晕了过去。
但她有所牵挂,硬是咬着舌尖没让自己晕,撞开大汉就又用脑袋去撞玻璃,身后被反着束缚的手腕使劲的挣扎着,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滴着殷红的液体。
撞晕一个大汉是她侥幸,车里还有这么三个男人,哪里能让她撞上玻璃,将她死死的按回去的时候,远处堤坝下的一声枪响,惊起了一群白鹭从海面飞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