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姑娘自小都要习武,虽说不用去军中历练,那也各个武艺高强,跟寻常贵女不大一样。那位徐二姑娘一身的武艺,一人单挑十来个壮汉轻而易举。
这样的姑娘,堪比真勇士。以至于刘俭一提到徐二姑娘就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燕凰玉说道:“徐家不会跟康王府结亲。”
仪风帝忌惮康王,徐令达稍有点眼色都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那就好!”刘俭眼睛一亮,“小茶,我也不瞒着你,母亲想让我纳徐二姑娘为侧妃。”他给燕凰玉斟满酒,“这次灯会办的有声有色,父亲肯定高兴。母亲提一提这事,应该能成吧?”
燕凰玉失笑,“成不了。”
“为什么?徐二姑娘都及笄了。要是再拖下去,还不知会便宜谁家?不行!我一定要把她纳了!”刘俭刚满弱冠,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此时却像跟人争糖吃的孩子似得,急的满脸通红。
“你让她做正妃她都未必愿意,更何况是侧妃。”燕凰玉不想跟刘俭说太深,只拣他能听得懂的话说。
刘俭瞬间泄了气,耷拉着肩膀,小声嘟囔,“我也知道委屈她了。可我不是没办法嘛,谁让她比我小了四五岁呢。”
就算年纪相当也成不了。徐令达绝不会让亲孙女给二傻子当小妾。要是换成七皇子……兴许还有可能。燕凰玉暗自想道。
两人又喝了几杯,燕凰玉看时候差不多,便起身告辞。他还得跟花九去“偶遇”裴三姑娘呢。真麻烦!要是直接绑了就没这么多事了。燕凰玉有些暴躁。
他走了,刘俭自个儿也没意思,不如回去哄美人儿。两人并肩出了长兴楼,白英提着盏白帽方灯匆匆来报:“六爷,又有四句谶语。”
话音落下,燕凰玉生生打个冷战,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白英将灯笼拿到当眼处,“您看。”
“六月飞雪笼江南,塞上离歌吟哀哀。声声愁苦声声怨,遍地坟茔处处丧。”燕凰玉低声念诵一遍,寒意由心底升起。没出正月就弄出这么晦气的谶语,民间会作何反响?
“还有谁瞧见这灯笼了?”
白英苦着脸,“那太多了。这灯笼招招摇摇的挂在昌明书院的席棚前。有人还以为是昌明书院搞的噱头,当着好多人的面大声读了好几遍。有人听出不对,才反应过来是谶语。这会儿都在议论呢。还有人当场抄了下来,说要回去好好琢磨。”
要不是亮出东厂的牌子,那些人怎么肯让他拿走灯笼。甚至还有人说要把这灯笼放到神龛上供起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俭气得跳脚,“这这、谁?!是谁这么大胆?“想了想,嚷道:”这是冲着我来的!老七!肯定是老七!灯会办得好,冲了他的肺管子了!”
燕凰玉扶额,悄声对他说道:“陛下最忌兄弟不睦。若是有心人把殿下这话说给陛下知道可不得了,到时候不就让亲者痛仇者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