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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可以‘顺水行舟。’”
弘晙经过儿子的“提点”突然明白,他为何要将自己站在大清子民的对立面上进行改革?
虽然西方的改革都是经历流血流汗无数牺牲,可他们、玛法、阿玛、甚至他自己,这些年来也处理了很多反对改革的人,不还是大清国子民中的“太上皇、皇上、小四爷”?
宽敞敞亮的室内浴池里,父子两个光溜溜的玩水沐浴,就见弘晙“郑重”说道:“永琢一句话提醒了阿玛,阿玛决定送永琢一个礼物,永琢说一说,想要什么?”
永琢眼见一亮,虽然他不明白自己“提醒”了阿玛什么,可是阿玛很开心,还要送礼物!
“阿玛,我们从苏州去扬州,可以做大运河吗?”
弘晙一愣,故意问道:“永琢为何要去做大运河?做火车不是更方便?我们开车或者骑车也快。”
永琢特实诚:“阿玛,永琢听很多人都在说‘当年的大运河啊,那个风光啊……’阿玛,永琢想去看看。”
“阿玛,六叔说阿玛第一次南巡,也是从大运河。”
弘晙乐呵:“好,我们从大运河去扬州。”
“谢谢阿玛。”永琢胖嘟嘟的小胖脸发光。弘晙瞧着儿子的模样更开心,抬手摸摸毛茸茸的小脑袋:“阿玛计时,永琢和阿玛一起游一个来回,看看时间——阿玛也狗炮式”
“……好。”阿玛也狗炮式。永琢小小的开心。
每次他看见阿玛玩水这般好看而他还只会狗刨式,小小的难为情,此刻阿玛这般说,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开心,也不觉得狗刨式不好看了。
阿玛狗刨式也好看,最好看。
…………
父子两个从苏州启程去扬州,做大运河,弘晙面对他眼里的大运河,大运河的两岸,唯有叹息。
“现在大运河没有之前的风光和热闹。附近的商铺基本上都转去沿海,以前清理运河的款项一半儿用在其他方面,运河两岸的民工和脚夫都去作坊或者沿海做工。”
“那阿玛,现在大运河没用了吗?阿玛,永琢喜欢。”
清清幽幽的运河水轻轻悠悠地流畅,好似打扰他阿玛生怕打扰他睡觉蹑手蹑脚给他盖被子的脚步声,永琢站在甲板上面对现在静悄悄的大运河,莫名地喜欢。
弘晙沉吟片刻,摇头又点头。
“当然有用。”
“运河两岸都是陆地,还大多是耕地,都需要运河之水的灌溉,运河一条线的新兴作坊取用水也需要运河,长江一带的内河的河运运输也需要大运河……我们的北方缺水,南方水多。北方要从南方调,大运河的地位非常重要。”
永琢听到他阿玛提起内河运输,想起他在杭州宁波一段河运上看到的情景,一脸自豪。
“阿玛最棒。”
阿玛捏捏他小鼻子:“怎么突然说‘阿玛最棒’?”
“永琢有听很多人说,杭州到宁波一段河运,是因为阿玛才变成彻底通航的河段。”永琢的小胖脸纠结且骄傲,“阿玛,他们说这是因为阿玛当年从杭州到宁波的时候提出的建议,设计出来升船机后开展的通航计划。”
“哦,那我们的小永琢有这么聪明的阿玛,纠结什么那?”
永琢的小胖手攥着衣襟,特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的:“阿玛,永琢是不是很笨?永琢没有阿玛聪明。”
小小的小孩子似模似样地纠结自己不够聪明,垂眉耷眼的沮丧之情溢于言表,亲阿玛·弘晙:“……”极力克制自己不笑出来。
弘晙蹲下身来,用他有生以来最认真、最严肃、最端正、最陈恳……的态度,比宣读国书还正式的语气、表情,迎着儿子的目光,缓缓说道:“永琢是阿玛的小宝贝,是阿玛做出一个人生重大决定后,收获的最大骄傲。”
“聪明如何、不聪明如何,相貌如何等等,这都是日常很多人夸孩子的词语,其实它只是夸一夸。在阿玛的眼里,永琢每天乖乖吃饭,按时睡觉,见到人有礼貌,孝顺长辈……永琢非常非常非常……的好。”
“阿玛?”永琢第一次听到他阿玛说这样的话,心里突然特开心,却又懵懵懂懂。
父子两个四目相对,弘晙表示他是百分百的言出真心,并且真的这么认为。
“聪明与否,相貌如何,天生的,都是父母给的。但是乖巧、孝顺、礼貌……却是永琢自己做到的,阿玛的心里,永琢是天下最好的小宝宝。”
永琢惊讶,好像,他真正的理解了阿玛日常言语的意思。
“阿玛,永琢喜欢阿玛。阿玛,永琢聪明又美。”
“阿玛喜欢永琢。永琢聪明又美。”
永琢窝在阿玛的怀里,一脸幸福。
他是阿玛和额涅的小宝宝,是阿玛的骄傲。阿玛和额涅给予的,当然都是好的!
永琢的小心结打开,和他们一路北上,玩得更开,更“疯狂”。
而弘晙,此次和儿子一起南下,遇到的人和事,一幕幕的都也让他感动,让他思考。
一路南下眼见的各种巨大变化,包括苏禄群岛、爪哇岛之地的变化,沿海和内地的对比,福建大灾后的各方反应,陈都统和他的师兄弟们的经历带给他的思考等等,都沉淀在他的心里。
雍正九年秋回到京城,弘晙面对玛法和阿玛,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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