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佟腊月自打生产之后,性子大变,渐渐消沉起来,虽然仍居景仁宫,属四妃之首,但是荣宠不复从前。而襄郡王福晋乌云珠却频频出入后宫,后宫与朝堂之中关于这事风声渐起,可是顺治却仍是一意孤行,事态越闹越大,就连京城官宦女眷之中也多有耳闻。
因为早知道有此一事,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福临小时候就经历不少的变故,性子非常人所能理解,执着于某事时,常冲动而倔强。而乌云珠的母亲多年来卧病在床,性子乖张,鄂硕又常年不在身边,乌云珠的性格较之佟腊月可能更为谨慎隐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与福临有更多的相似一处,两人能彼此吸引,也是常理。
顺治十二年四月,王府传来的消息,济尔哈朗病倒了。
这天清早,我便带着青玉青岚赶往郑亲王府,马车来到后门,我掀帘一看,王府的后门边上俨然还停着一顶软轿,那轿帘的颜色虽然深重,轿边候着的的人一身青衣装扮,那周身谨慎的气势一看就知道是来自宫中的。
我心中忐忑,一时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就在踌躇之间,王府的后门之中济尔哈朗在随身管事的搀扶之下送出两个人来。
我悄掀了轿帘的一角偷看,顿时一惊。
济尔哈朗送出的两个人虽然在尽力掩饰面容与身份,我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人中有一个竟是太妃娜木钟!
遂连忙放下轿帘,静听着娜木钟上了轿,起轿离开的声响。
心犹在砰砰直跳,突然我的车边有人沉声说道:“王爷请庶福晋下车说话。”
也只得忐忑不安下了车,济尔哈朗在下人的搀扶之下站着,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进来吧。”
跟着济尔哈朗进到王府,来到他歇息的院中,他仰面躺在太师椅中,四月和煦的太阳照到他的面上,原本红润油滑的脸此时隐隐泛出灰白之色来,四方坚毅的下巴略有些松弛,眸子也不复从前的精明神采,变得浑浊而疲惫。
我忐忑不安站着,济尔哈朗仰面躺着,久久不说话。
我正要放弃时,他突然开口了,缓缓道:“过年的时候,济度是不是回来了?”
我一惊,思量良久,终是道:“嗯,回来了。”
济尔哈朗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回来了,也不过来看我一眼。”语气中有些感伤和萧条。
我赶紧闭上嘴巴。
济尔哈朗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低声道:“这孩子,他终是强过我,也只有他,才敢这样做……”
他语调缓缓的,透着一股亲昵和欣慰,我却听不明白,看着济尔哈朗,只心中隐隐泛出一抹悲哀来。
“董鄂•珊瑚。”济尔哈朗突然叫道。
我猛然一惊,牙齿不由得轻颤。即使早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可是听他突然唤出这个名字,我很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求你一件事情可好?”他突然缓缓说。
我更是如五雷劈过,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良久,良久,才道:“王爷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语气的淡然连我自己都感觉陌生。
他仍是轻晃着太师椅,声音似从极遥远的地方而来,“如若有一天,你发现济度做了不对的事情,请你不要太责怪他了。这孩子,他对你实在是……”遂又叹了一口气,声音慢慢没在叹气声中,幽长而深远。
我浑然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王府的李管事从长廊处小步跑过来,在院门口探了个头,济尔哈朗身边随着那个一直低着头,像木头人一样的下人走了出去,李管事在院门口小声的比划着。
那下人听完了,又慢慢回来,弓下身,对济尔哈朗低声说道:“主子,皇上来了,就在门口。”
济尔哈朗轻晃的太师椅突然打住,他抚了抚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轻道:“真是想躲也躲不过啊。”又看了我一眼,对那下人道:“你赶紧领了庶福晋暂时到一边去,莫让皇上看见了,否则,只怕是更不得消停……”说完,起身出去。
那下人垂手说道:“请庶福晋跟奴才过来一趟。”
我脑海仍在消化济尔哈朗走前低喃的那句话“……更不得消停……”,他为何说这话?
那下人径直将我带到一个偏僻的院中,漠然在一边伺候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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