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宝马皮肤出现青紫色淤血,呕吐不止。
马场主以为奴隶们暗怀怨恨、虐待宝马,怒不可遏地处置了几个奴隶。
巫医想尽办法,这匹宝马还是死了。
因这匹马是王庭送来的,马场主要赔偿损失,心疼得都要碎了。
而草原上又有天葬的习俗,巫医鉴定马是一路劳累加配种过度,不是染了别的疫病,也就天葬了。
这匹马的死,似打开了一个魔盒。
不久之后,另一个马场传来马匹暴毙的消息,和这匹马的症状一模一样。
草原上虽也有马瘟,但马瘟有不同的种类。
在他们的认识中,得了瘟病的马,最多七八日发病,发作急的一两日就会病重。
这些马从辽东过来,路上那么久,要是有马瘟,早死光了!
而这,就是赵全处心积虑的阴谋!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合适的马瘟源头。
这种瘟病,根据马的体质和抵抗力,潜伏期在一到四个月不等。
无论东突厥有没有这场叛乱,马瘟都会传到草原。
马、骡、驴都是易感宿主,孕期的母马、出生不久的幼马更首当其冲。
此时,马场的春季配种已到了尾声,噩梦却笼罩了整个草原。
死去的马都是天葬,昆虫蚊蝇肆意传播。
一匹、两匹、三匹短短时日内,一匹匹马倒下。
怀孕的母马高烧不退、有潜力的小马奄奄一息,接着是健康的战马!
他们来不及追查马瘟的来源,就惊恐地发现如果打仗,他们没有可出战的马!
草原民族,最大的优势就是弓马娴熟、来去如风,没了战马,他们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绵羊。
偏偏,他们还刚刚跟朝廷撕破脸。
智者特吉大声咆哮:汉人阴险,故意送瘟马给我们!
谁能想到呢?
他们从贺鲁手中抢的马,竟然会有病!
阴险的赵全,阿史那贺鲁跟他称兄道弟,他却如此无情!
事到如今洗干净身子向大唐投降吗?
特吉目光阴沉,不!绝不认怂!
他算过天命,天可汗早几年就该驾崩了,不知如何延寿几年!
现在的这个皇帝,年轻懦弱,臣子强势,有亡国之兆!
他绝不会算错!
这是东突厥的机会,必须抓住!
传令下去,舍弃所有怀孕的母马!特吉狠了狠心。
母马的病是从种马身上染上的,只要弃了这批母马希望还来得及。
只要缓过这一次,打下辽东,就一切都有了。
可是马场主们哪里舍得?
这些母马也是血统最好的马,成功受孕的母马超过一千匹,没怀孕的更是两三千。全部宰杀?草原以后就没有马了。
饶是他们素来敬重智者,都不由得腹诽智者是不是老糊涂。
更有的人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不如留着阿史那贺鲁做可汗,还能过安稳的日子。
大唐会趁机打过来吗?
七郎哈哈大笑:趁你病,取你命啊!
想到草原丰沃的草场和鲜为人知的矿产资源,他舔了舔嘴唇
既然东突厥人野性难驯,不如就驱离草原,把他们赶到遥远的波斯、大食或更远的地方。
汉人不会放牧?
只要利益足够,也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