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否认给越王出主意,李震暗暗松了口气。
也许连七郎自己都不知道,他已今非昔比,不是平平无奇的寒门状元,而是有声望、有手腕、举足轻重的朝廷重臣!
即使他出身寒门、年纪轻,但在朝廷、在地方,都已经有了一定的势力。
更重要的,是皇帝接连对赵家的嘉奖,说一句“简在帝心”亦不为过。
连越王,都要放低姿态向他求援。
这样的赵七郎若有心帮助越王,李震觉得自己想完成任务有点难。
“不是你出的主意就好了!贤弟别怪我多言,实在是这件事,连我父亲都不愿插手。”李震推心置腹地说。
七郎一脸同情:“我懂。”
……令尊被皇帝父子折腾服气,不敢也不想管李唐皇室的“家事”。
兄弟相残?换皇后?
都是家事,臣不敢妄言。
李震接触到七郎同情的目光,轻咳两声:“请贤弟给我出个主意,越王病了不宜出行,如何是好?”
七郎看四周无人,想了想说:“吴王、荆王已经启程。越州恰逢有士族大案,越王拖延一些时日,想必朝廷也不会怪罪。”
“就让越王养一养病又何妨?过些日子,就说护送越王进京求医,他也不敢不动身。”
李震皱了皱眉,压低声音:“你想让他养病?你同情他?”
七郎叹道:“对付江东士族,到底是我挑起的,就给越王一点时间,全当了结这份因果。”
四十年后的生死大劫,变成眼前的大劫。
看在先帝的份上,就帮越王拖一拖……
想必如滕王等宗室得到消息,会想方设法对抗外戚权臣。
届时谁胜谁负,就不是他管得了。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李震沉默一会儿,拍了拍七郎的肩膀:“先帝没有看错人,你实乃勇士。”
长孙无极为首的权臣对皇帝步步紧逼,立太子的奏折上了又上;
凡是跟权臣不合或争权的,不是被贬、就是被杀。
如范阳卢氏的卢承庆,被贬到巴山楚水凄凉地。
长孙无极跟房家有旧怨,原本还要对付房家,可房俊在吐蕃立了大功、高阳公主又被流放吐谷浑,一时找不到机会……
现在,权臣借着江东士族递上的刀,对几大实权藩王动手,就是要削弱宗室的力量,让皇帝成为孤家寡人!
朝野上下风声鹤唳,附庸权臣者极多,少数清正者为明哲保身,只能偃旗息鼓。
李勣父子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哂笑有人自寻死路的同时,观察众人的反应……
在这种时刻,敢站在宗室这边,某种意义上就是支持皇帝,可称真的勇士。
七郎苦笑:“李大哥别夸我,我不是为了帮助谁,不过是对得起天地良心罢了。你别告诉越王,我不想他感谢我。”
这种“好事”,做了也没赏,还得罪长孙无极。
什么“勇士”的名头,宁可不要。
李震笑道:“做好事不留名,是赵大使的风范。”
七郎眼珠转了转:“闲着也是闲着,李大哥还要停留些时日,想必也很无聊,不如也做一做好事,随我往姑苏一行?”
李震哭笑不得,赵七郎打蛇随棍上,使唤起他来了。
他摸了摸胡须,故意说:“无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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