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渚矶矗立江心,四周水道环绕。
其后方有一个很大的码头,从东吴到魏晋,是金戈铁马的古战场。
岸上就是平地拔起的牛渚山。
此山北临大江,三面被牛渚河绕着,山上郁郁葱葱,仿佛一个巨大的碧螺浮在水面。
而铁矿,就在险峻的牛渚山后。
七郎和李震对着简易的地图,分析道:“我们有五牙战舰,对方纵然有船,也不敢跟我们水战。若有埋伏抵抗,应当在山里。”
李震凝重地说:“战舰是我们的优势,上了岸这个优势就没了。相反,对方熟悉地形,占据地利之势。”
对再小的敌人,都要小心谨慎。
七郎笑道:“来都来了,总不能不上岸。把士族郎君押出来,为咱们开道!”
管大得令,立刻去提俘虏。
七郎收了各家的礼,特别关照没让这些郎君喂蚊子。
如今虽一个个垂头丧气像吊起来的鸭子,脸还是干净的,保证家人一眼能认出来。
被关押了好些日子,郎君们终于得见天日,还以为可以回家了……还没来得及欢呼,一抬眼就看到巍峨耸立的牛渚矶。
郎君们纷纷脸色惨白。
这阵势,一看就没啥好事啊!
七郎走到他们跟前,温和地笑着:“请诸位郎君为我作向导。”
张氏郎君连声说:“赵大使,我只是旁支庶子,铁矿不归我管,你抓了我没用啊!”
陆氏郎君也说:“我若有用,家主早就来赎了!”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力证自己是废物。
七郎冷哼:“没用?那就沉到江底喂鱼!”
管大得令,作势要把张家郎君丢进江中。
“有用!我有用!”
被高高举着的郎君连声大喊,随之飘来一股骚臭味,竟是吓得尿裤子!
管大立刻把人扔下,骂骂咧咧:“尿了老子一身!”
真他娘亲的晦气!
被扔在甲板上的郎君“唉哟”叫唤,连连求饶:“我亲伯父就在铁矿做管事!牛渚山上有守卫,还有僚人!”
“我知道僚人的山寨!我很有用!”
七郎笑道:“很好。还有谁有用?”
没用的就要喂鱼!
这么一来,废物们全都各有用处。
有说自家兄弟在护卫队做头目的,有妻舅负责铁匠管理的……
大户人家联络有亲,连枝连蔓的亲戚关系此时起到救命的作用。
管大凑到七郎身边,拍着胸脯:“大使!就让俺做前锋!第一个登岸!”
七郎挥了挥手:“离我远一些……你既主动请缨,这事就交给你!”
打一些山贼匪徒而已,送上门的军功,当然要给自己人。
官军严阵以待,绕过牛渚矶,进入一侧的水道。
到了这个地方,已不必隐瞒行迹,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发现他们。
然而不知是不是俘虏的功劳,他们平平安安地绕过牛渚矶,没有遭遇埋伏。
前方就是牛渚山的码头。
寂静幽深的山林中,一群手持大刀长矛的山贼目露凶光,叫嚣要在码头截杀。
张大郎抿着唇,不屑地看着这群贼寇。
若非逼不得已,他才不愿跟这些低等人接触。
“郎君!眼线来报,官军已经绕过牛渚矶,即将登岸了!”
“郎君,下令吧!”
张大郎烦躁地说:“我家几个堂弟在官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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