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书信的纸是专供的,信上还有越王的私印,再加上他的笔迹,谁会觉得是假信?
大理寺有擅长笔迹鉴定的官吏,亦鉴定是越王本人所写。
越王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不停地想,是谁背叛我?
能偷用他的私印、模仿笔迹的,必然是很信任的人。
一时间,荒谬、恐慌、愤怒种种心情繁杂,他凄然笑道:“处心积虑、栽赃陷害。我无话可说,只有死后跟父皇解释!父皇在天有灵,知道我是冤枉的!”
“信上说我要奉吴王为主?三哥在这里,我当面说一句,他除了年纪比我大,有哪里比我强?”
吴王:……你爷爷的!
“证据确凿”,三位亲王就算没有谋反的实际行动,有谋反的心也是大罪。
朝堂上,长孙无极一力主张“谋反之罪不可恕,主犯及子年十六以上者处死,家人流放!”
“念在皇室宗亲,赐毒酒以保全尸,给他们一个体面。”
七郎站在前列,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御座上,皇帝阴沉得如山雨欲来的气息。
长孙无极杀鸡儆猴、震慑天下!
从今往后,整个朝堂都是太尉的一言堂,天下人谁敢说一句反对的话!
李勣和萧凌都没有开口。
在“证据”面前,谁站在藩王这边,都可能被拖入深渊。
整个朝堂一片寂静。
皇帝压抑着悲痛和愤怒说:“荆王是朕的叔父,吴王、越王是朕的兄长。朕活着的兄长已不多,想请各位高抬贵手,替他们讨一个活命,可以吗?”
近乎恳求的语气,姿态已经放得够低。
长孙无极冷着脸不说话。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官员站出来说:“昔日周公诛管叔、蔡叔;汉景帝夷七国之乱;汉昭帝时,燕王和盖长公主谋逆,皆明正典刑。前事不远,陛下岂能为私情而违背律法?”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把皇帝堵得没话可说。
殿中气氛更加沉重而死寂。
七郎微微抬头,想看一看皇帝的神色,就对上皇帝的复杂而期待的目光……
我?
七郎眨了眨眼。
可李勣都没说话啊?
皇帝也眨了眨眼。
七郎:……好的,我知道了。
七郎出列,说道:“既是讲律法,当处处按律行事。荆王、吴王,有属官侍者作证,说他们有怨愤之言,这是人证,但也只是孤证,缺乏旁证和物证;越王跟吴王书信往来,算是物证,又缺乏人证。”
“出首吴王、荆王的,是属官。以下属告主上为不忠,不忠之人所言,如何能信?”
“至于书信,我听人说,伪造书信的方法有很多,笔迹亦可模仿。”
证据链不充分,疑罪从无啊!
谋反大罪,宁可杀错不能犯错。
但犯罪的人是皇帝的叔叔和兄长,岂能错杀?
萧凌立刻附和:“臣认同赵全的观点,没有谋反之举,不能以谋反论罪。”
刘茂也站出来,顶着长孙无极凌迟般的目光,为藩王说话。
皇帝缓缓说道:“朕以为赵全所言有理,此案诸多疑点……”
“陛下!我已经查明了!”长孙无极斩钉截铁地打断。
这是他和皇帝的较量,他一定要赢!
“朕说,此案有疑点!”皇帝的语气也冷厉了很多,“赵全亲自去过越州,查验过聚龙气一事为子虚乌有!”
“这一项是假的,书信如何不能为假?”
长孙无极大声说:“赵全偏袒越王,其心可诛!”
君臣二人之间,近乎剑拔弩张,无形的剑光在空中闪烁,所有人噤若寒蝉,唯恐被剑芒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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